第30章 等到云开月朗（三）(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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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面情绪足够了，达到了这具躯体能容纳的极限，你若直接死去，凭借着这股庞大的怨气，在旧时代的传说里一定能成为厉鬼。”苏悬终于停下手，抚摸着女儿遍体鳞伤的身躯，表情悲伤，嘴角却挂着抑制不住的欣喜笑意。

俯下头，看着商苒暗夜般空洞的眼睛，她的眼底有着更庞大深邃的黑暗。

“居然还有憎恨的力气啊。我的女儿，你总能让我意外。”

“尽情怨恨我吧，你的一切痛苦，一切悲伤，一切绝望，一切愤怒，都是被火焰吞噬的野草，都将成为我重生的养料。”

时间到了。

妖魔文阵列升腾起大量的烟气，交织成一个灰色的蛹。

大锅里和水缸里贮存的大量人浆腾空而起，自行填充到灰蛹当中。

苏悬豁然转头，深深看着商苒，“再见了，我最爱的血脉至亲。我生你养你，抚养你长大，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十几年，也轮到你来报答我的时候了！”

600/999。

从地底涌现的苍白手臂抓住商苒身体，将她送向灰蛹当中。

800/999。

“我生下了你，你再生下我，多么美丽的奇迹，何等圆满的生命的轮回！”

苏悬伸手在胸口一按，一只灰黑色的肥大蠕虫钻破皮肉从胸部爬出，落到她的手上。

那具傀儡般的尸身，摇晃着抓着尸虫来到商苒面前，将虫子狠狠塞进少女的子宫当中。

撕裂的痛楚与流溢的血液没有让商苒有丝毫的动容，这种痛苦如今连让她面部的肌肉动一下都做不到。

900/999。

998/999。

想活下去是如此困难，想死掉却比想象中要容易。

黑色书页上记载的内容，告诉了她该如何唤醒一只沉眠的鬼怪。

她也终于寻到了太素中丢失的第999格。

秘术·鬼怪复苏。

无边黑暗中，悬浮着一张画满格子的白纸，从六百个往后的格子每个里面都写着“吉”，此时这张纸上最后一个格子也被填满。

字迹却不是吉，而是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