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等到云开月朗（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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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演了那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陌生女人笑着退后两步，来到大柳树下，“你知道我在树下面埋了什么东西吗？”

惨白黯淡的月光从柳树的枝叶间隙照进来，照在女人的身上，细碎微弱的光斑将她的脸庞切割成无数明暗交替的小块，她轻轻地张开嘴说道——

“什么都没有哦。”

天明村，打谷场。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这里。

石磨盘再次运转起来，最后一批如提线木偶般的村民一个个跳入磨盘当中，化作黑色的浆液从出料口流淌出来。

“你的使命也结束了，奉献自己的价值吧。”这个自称为苏悬的陌生女人对辛有财说道。

辛有财深深地看了她和商苒一眼，浑浊的目光中是难以言明的神色，随即一弯腰，瘦小的身躯掉入磨盘当中消失不见。

磨盘凭空转动起来，是隐奴接手开始操纵磨盘。

“看到了吗，老村长也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傀儡，”女人看着被铁链锁住跪在地上的少女，“天明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上真，或者说，我就是上真。”

商苒低着头，面目隐藏在黑暗中，轻声问道：“能告诉我，这般戏弄你女儿的原因吗？”

女人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场地用人浆逐渐绘制而成的妖魔文阵列，脸上显露出一抹病态的喜悦，“其实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不妨猜猜看？”

商苒回想起这个女人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片刻后苦涩地开口道：“为了让我更加痛苦，成为更好的祭品？”

“猜对了一半，不愧是我聪明可爱的女儿，”女人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慢慢走到少女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你的痛苦令我感到欢愉，给予一个人希望再将它夺走，幻梦破灭的瞬间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烟火。”

女人移步到商苒身后，抚摸着她漆黑浓密的头皮，“不过你猜错的一点是，你并非祭品，而是孕育奇迹的母体。”

“母体？”商苒瞳孔放大，有种不祥的预感。

似乎是为了消磨等待妖魔文阵列成型的时间，又或许是为了让商苒更加绝望，女人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慢慢道来，平静的言语沉重到让人无法呼吸，将一个黑暗血腥到骇人听闻的计划一点点展现在少女眼前。

原来，喂商苒喝下的所谓琉璃水，根本就是残缺版本的人浆。

因制造工序出了差错，这种邪恶秘药的特性有所改变，失去了恢复伤势的能力，保留了使人鬼怪化的副作用，还额外增加了噩梦缠身的负面效果。

什么隐藏活人气息，消除人浆副作用，都是骗人的鬼话。

商苒也终于知道，那夜夜纠缠自己、使自己痛不欲生的极暗梦境究竟从何而来……

皆因那时所服下的治疗感冒的汤药。

苏悬如此作为，都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女儿，使她在痛苦中挣扎，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