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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88章
她想亲眼见证这个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
这份爱意如此汹涌，仿佛永远都给予不够。
赫连枭坐在床沿，喂她喝着汤药。
小皇子安静地躺在身侧，粉嫩的小脸在晨光中格外柔软。
王裕望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禁想起贵妃离宫那些年，陛下形销骨立的样子。
如今，纵使被贵妃折磨得伤痕累累，陛下眼中却盛着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实的笑意。
王裕悄悄抹了抹眼角——
陛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月子光阴如白驹过隙。
慕灼华原本有意让赫连枭即刻册立幼子为储君，然帝王心思终究更为深远。
他深谙物极必反之理——
稚子若过早立于储位，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暗处的刀光剑影，纵使帝王之尊也难尽数防备。
故而明面上，赫连枭待四皇子与其他皇子并无二致。
赏赐不增一分，恩宠不减一毫。
御书房。
慕灼华：“陛下今日叫我来御书房，想说什么？”
赫连枭将一卷泛黄的密档推至她面前。
“这是当年慕氏夫妇的供词，以及太后所谓救走他们的真相——实则是你兄长一手策划的戏码。”
“你的养母确系我手下误杀，但这场杀局，是你兄长亲手所布。”
他的声音低沉如古井无波。
“至于你的养父，在我关押他的别院自尽，这是仵作验尸记录。”
慕灼华拾起密档，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
赫连枭又拿出了两卷更加陈旧的文书。
“这是当年紫原攻打金朝的军报，以及与南朝往来的密函。”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舆图上的疆域：“朕确有吞并四方之志。而金朝毗邻紫原，自然首当其冲。”
“但当年朕率将士浴血奋战夺得疆土，南朝却不费一兵一卒就攫取了金朝国库。”
“所以收复金朝后，朕休养生息七载才发兵南朝。而南朝那些蛀虫，早将这笔横财挥霍在纸醉金迷之中。”
“而攻打金朝，最初是南朝提议结盟，也是南朝皇帝追求长生之道，想要得到金朝国师府的支持。”
“金朝夹在两国之间，本就岌岌可危，朕当年野心勃勃，不想与南朝分割金朝，便重新议定：紫原取疆土，南朝取钱财。而暗中朕还将国师府的高手送去了南朝。”
“南朝坐拥江南富庶之地，看不上金朝的贫瘠土地，便也同意了朕的想法。”
“朕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金朝气数已尽。即便没有紫原，当初的南朝也会将其蚕食殆尽。”
“你的父皇母后，是在皇城将破时自尽的。朕从未想过赶尽杀绝。无论是金朝还是南朝，朕都需要旧臣来安抚民心。如今天元朝堂上，旧臣仍在，这便是明证。”
烛火在慕灼华眼中跳动，她凝神听着赫连枭的每一句话，连睫毛都不曾颤动。
“你兄长身上的蛊毒，确是朕所下。”
“当年朕总疑心他对你图谋不轨——阿茹罕遇刺中毒，桩桩件件都指向他。若非他暗中襄助太后，令朕误会于你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再加上后来查明你与慕家并无血缘，你逃离皇宫宁肯依附萧君翊也不愿随他离去，朕便以为你并不在乎这位哥哥，所以”
他话音忽止，因为看见慕灼华的手在剧烈颤抖，那纤细的指节几乎要将密函攥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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