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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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半是告诫，半是威胁，又狠狠地剜了一眼宋挽初，“你出身高贵，和某些人不同，可别交错了朋友，被那些无德无才，不知羞耻的人给影响了。”

程思绵为了宋挽初，公然和她呛声，长公主十分恼火。

程庸虽碌碌无为，蠢笨谄媚，但程思绵有着诸多她欣赏的品质，于她而言，十分有用。

长公主愿意给她三分面子。

提醒她别站错了队。

宋挽初明白，无德无才，不知羞耻自然说的是她了。

长公主向来都不遗余力，以最恶毒的字眼攻击羞辱她。

长公主朝身后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这个女官今日是代替芳姑姑来伺候的。

按照长公主的话，芳姑姑已经许了梁屿川，为人妾室，不方便再抛头露面。

女官满心欢喜，得到长公主的信号，便朝前走了两步，对程思绵伸出手。

这是长公主拉拢她的信号。

程思绵气质清贵，宛若云中仙子，又因绝世容貌和一身的才情，一出现便是众人的焦点。

长公主对她另眼相看，众人就更加好奇，她会有什么举动了。

程思绵跪着一动不动，荣氏却借着女官的手，站了起来。

“多谢长公主，体恤母亲身体虚弱。”

简单的一句话，既没有得罪长公主，也没有撂下长公主的颜面。

母女俩的配合，天衣无缝。

程思绵起身，还不忘回头，把老太太，嘉和郡主，宋挽初一一扶起来。

她没说要站在哪一方，可她无声的行动，向众人展示着她的选择。

长公主什么都没说，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走了。

而她的眼角却闪过一丝机锋，划在程思绵的脸上。

陆斯鸣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对程思绵不吝赞赏，“听闻程姑娘诗书棋画皆通，我多年前有幸欣赏过你的书画，不知程姑娘这几年住在江南，可有新的作品？”

“二弟闲云野鹤，不问世事，怎么对程姑娘这些年的经历，如此了解？”

众人的膝盖，又一次纷纷弯了下去。

太子不等马车停稳，就掀开了绣着五爪龙的车帘，跳下马车。

阳光下，他明黄色的蛟龙长袍，熠熠生辉。

陆斯鸣眯了眯眼睛，眼角垂下，很谦恭地低头，“大哥。”

太子比他高了半个头，宽肩窄腰，气势凛凛，瘦弱苍白的陆斯鸣在他面前，像是个易碎品。

“大哥也喜欢程姑娘的书画吗？弟弟有幸收藏了一幅程姑娘十四岁时的作品，大哥若是喜欢，弟弟送到东宫。”

太子周围的气压，一下子变得很低。

陆斯鸣仰着头，阳光照耀下，他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眼角藏笑。

太子没接他的话，目光一转，落在程思绵的脸上。

“如果孤没看错，绵绵你送孤的那幅《万里江山图》，用的永州云砂墨，色泽清雅，层次分明，但怕受潮，今日天气晴好，孤便叫人拿出来晒一晒，只是不知，除了这一条，还需要怎么保养？”

程思绵端庄持重，也忍不住对太子露出诧异错愕的神色。

太子刚刚叫她什么？

绵绵？

她和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她困惑极了，觉得太子今天对她的态度格外不一样。

以前都是不冷不热，还带有一些怀疑和审视。

今日特别亲厚不说，看她的眼神，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程思绵拎得清，这样的情形下，她不能把困惑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