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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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和绿袖对顾娇娇这模样倒不以为奇，她俩对大病初愈的顾娇娇是格外关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顾娇娇几乎就没出过那暖衾被。

今日雨霁天青，院子里那被连绵阴雨打蔫儿的绿芭蕉此时也有了些精气神，晶莹剔透的水珠正顺着硕大的叶片滑溜下来，渗进了长满绿绒青苔的土地中。

绿袖小心翼翼地端着食盘，上搁一素瓷盅和几碟素菜，听厨房的烧火婆子说，这是夫人晓得三姐儿醒了，特地吩咐做的红豆薏米粥，最是驱寒补气。

“难为她做了件好事。”绿袖喜道，她家三姐儿自落水以来便不停咳嗽，胃口也不大好，整日都是病恹恹的，吃了这粥，说不定早日康复，也免得受苦了。

“姨奶奶，三姐儿，快过来用膳吧！今日厨子弄的可是好东西呢！”绿袖朝帘后梳妆的宋姨娘唤道，尔后将素瓷盅放在细脚圆桌上掀开盖儿，用柄勺子将粥匀到莲蓬碗内。

宋姨娘正专心致志挑着簪花，对着铜镜试着，并未理绿袖。

今日她头挽坠马髻，面施淡红妆，身着翠绿素绒绣花袄，外罩深蓝对襟褂子，烟青色软烟罗裙顺着玉腿垂延到地上，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微微拖动着。

“姨奶奶？”绿袖见无人应她，掀开珠帘走了进去，恰好瞧见了对镜描红的宋姨娘。

黛眉明眸，琼鼻玉挺，再加上这身嫩色衣物的雕饰，素来雅静的宋姨娘平添几分绰约风姿。

“您这是”绿袖挠挠耳垂，疑惑不解，她可不记得今个儿是个什么好日子，用得着宋姨娘如此盛装打扮，连这套除夕新岁才舍得拿出来的衣服都给穿上了。

“诶唷，你怎么在这，三姐儿呢？”宋姨娘瞥了一眼镜中的绿袖，头也没回。

“啊？”绿袖被问得不知所以，“三姐儿在卧间睡着呀。”

宋姨娘素手一松，那黛笔掉在了她裙上,她忽地起身，“还在睡？快将她唤起来！”她神色匆忙，不住挥手，急道：“今个儿可是三姐儿祖母，顾老夫人进京的日子啊！”

姨娘一语惊醒梦中人，绿袖提裙转身，快步绕过槅扇进了卧间。

“三姐儿三姐儿，别睡了！顾老夫人快来了，三姐儿还要同姨奶奶去正门候着呢！”绿袖将纱帐子挂在玉钩上，不停摇着那鼓鼓的红衾被。

“唔”顾娇娇溺在梦中，半迷半醒，在被子里耸动了几下，便没了动作。

绿袖见顾娇娇又睡了过去，思来想去，心中一狠，一把掀开了顾娇娇裹在身上的暖被。

顾娇娇侧缩在暗红褥上，满头青丝未束，披散开来，堪堪盖住了整个床榻，娇肤胜雪，杏脸桃腮，微挑的眼尾勾勒出媚态，红软唇瓣微微张合，均匀地呼吸着。她纤细脖颈上的系带经过一夜折腾，已然松散开来，松松垮垮地搭在瘦削肩膀上，半敞的领口露出发育极好的玉团，被她的藕臂压在一起，泛着粉红色泽。

绿袖不是不晓得自家小姐生得好，可眼前这幅春光浓浓地模样仍让她心脏奋鼓不停，谁家正经小姐生得这副风流场子上的媚色皮囊？连她这未经人事的黄花姑娘见着也不忍挪眼，更何况是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

睡梦中的顾娇娇觉着一丝冷意，缩了缩那双玲珑玉足，小巧精致的脚指头微微抓紧，涨得有些发红。

见里边久久没有动静，宋姨娘随手丢掉口脂，疾步进了卧间，却见睡得憨香的顾娇娇，她柳眉一竖，一巴掌拍在顾娇娇的小屁股上。

“啪”地一声，清脆利落。

顾娇娇吃痛惊醒，绵绵嗓音里带着哭腔，“唔痛！”她媚眼迷离，小手摁在屁股上轻轻揉着。

宋姨娘不理会她，径直对绿袖令道：“把她拉起来，速去洗漱梳妆！”

“好嘞！”绿袖麻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