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数到三就（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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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它的主人显然不想要它了，或者说，更想让它随这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一同而去。

注意到离开的男子亦是身着红色喜服，面容悲戚，佟白水对这二人之间发生的事心里大概就有了数。

将适才注意到的有些特殊的地方逐一翻找过，佟白水一无所获，她在屋子的一角重新站定，再次审视、思索起来。

对比佟白水的淡定，被称为镜子的透明物倒是有些着急起来。只见它在屋子里四处飞着，透明的身子连火都不惧，将火焰最盛的地方都钻进去找了一通，然而，它也同样没有丁点收获。

它身周的白光似乎也有些急躁地跳了跳，问起佟白水时，声音里也没了先前那抹游刃有余：“剩下时间不多了，小泉儿，你说东西会在哪里？”

白水为泉，“小泉儿”算是镜子对佟白水的昵称。

佟白水的记忆从她在深山老林醒来开始，身下是崎岖不平的石头，面前是汩|汩流淌的山涧，身后是陡峭奇高的山崖，四周还遍布着郁郁苍苍的林木。

她是在去山涧捧水喝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手掌一会虚一会实，连带着捧起的水也淅淅沥沥重新坠入山涧。就算佟白水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也知道自己这情况，大抵已经不算是个正常人了。

也不知道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失去了记忆让她连带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佟白水倒没什么惊慌失措的反应，只是淡定地趁着自己手掌还结实的时候，把想喝的水喝完了。

而镜子，就是她在撩起袖子擦拭下巴的时候发现的。

那时的镜子还没办法自由变换形状，更别说出声了。黄澄澄的镜面照人并不清晰，但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反射着光线，倒显得分外灵动。

它静静地躺在山涧中央一块稍稍高起的石块上，随着水流微微地起起伏伏，若是佟白水没注意到，怕是再过一会儿，这镜子就会再度沉入水底，被带往不知道哪里去了。

重，是真重，薄薄一块圆形镜面，看着只有巴掌大小，分量却不轻，佟白水第一下拿的时候甚至没能拿得动。

吃惊之后，佟白水再拿就上心了，可惜依然没能拿起来不说，掌心还被镜面边缘给割开了一道口子。好在口子不大，佟白水看了眼就没再管它。

接下来，佟白水又试了数十下，其中不乏手掌变虚直接从镜子里穿过的因素，直到佟白水掌握好了虚实变换的时间间隙，终于一把将这镜子给拿在了手里。

也是这时候，佟白水隐隐感觉到了自己与这镜子建立起了一种玄妙的联系，同时，镜面上几个字、几个字地依次浮现，凑成连贯的话语，开始和她交流。

幸好她虽然失忆，字却还认得，就这样一来一回，佟白水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已然成了亡魂。

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佟白水竟然还能存在于这世间，但身体时而虚时而实，其实也代表着她现在的状态并不正常。而镜子告诉她，它有办法让她变得正常。

只是它现在灵力受损，需要她帮忙寻找能让它恢复的东西，待它实力强大后，才能帮她复原。

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物件，需要的东西自然也都不一般。在此之前，佟白水已经跟随镜子去到了许多方镜中小世界，有时是助人得道修成正果，获其因果反哺；有时是帮人了结执念，得其功德助益；也有时是去往洞天福地，寻找天材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