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校园本十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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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恒担心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又不敢掀开他的袖子，一只手就迟疑地停在了半空。

万俟轩坐起身拉住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和他并肩坐了一会。向他微笑一下，转身找钱程道歉去了。

这是万俟轩第一次真心对易恒微笑，算是他对易恒敞开了一点心扉。他不笑的时候也比任何人都美丽，笑起来更是倾国倾城。

可是易恒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一朵被雨打湿却努力为人开放的花朵固然美丽，惜花人却只希望它不要再受风雨之苦。

万俟轩不知道易恒的心思，径自安抚钱程。

虽然他刚刚确实吓到了钱程，但钱程将他视作神明，是永远不会对他不满的。因此钱程也很快平静下来，如他所言去仔细思考自己的性向了。

万俟轩加快了赚钱的进程，在离开之前，他可能还有一件事要做。

钱程思考了很久，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他才郑重地对万俟轩说：

“我想好了，我其实还是喜欢男人的，你说得很对，我不应该随便找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样即使我们有了孩子，也不过是让不幸的人又多了一个而已。”

他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父母那边我会去和他们说清楚，至于乡下的亲戚……大不了就断了吧。”

万俟轩应该去帮他劝服父母亲人，可是——

“我做不到。”万俟轩颓然地对易恒说。

“我见过的……同性恋，他们大多不是很对得起人。”

“对得起人”这个表述很奇怪，大多数恐同的人会说：“他们叫人看不起。”不过如果那个杀死妻子的同性恋当真是他的父亲，那就可以理解。

万俟轩提及自己的父亲时，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敬仰而又怨恨的。可是，“他们大多”这种话……万俟轩到底遇到过多少坑害人的同性恋，他会因此讨厌上喜欢同性的男人吗？

应该不至于，在钱程说出自己想要结婚之前，万俟轩从未因为他是个同性恋而冷待他，但这也绝不意味着万俟轩可以接受同性恋。

易恒纠结着，随口胡扯：“比如害你跌下悬崖的那一对？”

万俟轩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他们……也算吧。不过他们人不坏，也不是有心的。在他们看了只是扔了一把剑，他们不知道我妹妹血祭了这柄剑。”

害死他的人“也算”，还有一堆不过为之辩解。不知道在他心里真的很对不起人的那些是造了什么大孽。

易恒不希望万俟轩再想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提议道：“不然到时候我帮你去劝钱程的父母？我说什么你跟着说就好。”

“不必，”万俟轩拒绝了他，“我做不到，即便只是复述你的话也做不到。何况你身为引导者，随便插手任务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和你说几句话而已，能有多大代价。”易恒笑了笑，“不过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做到这个程度，任务其实已经算成功了。”

“我还可以再为他做一点事。”万俟轩这样说着，指示钱程回乡一趟。

钱程想到自己公开性向后，恐怕很难面对家乡亲人的不解与责难，也希望趁现在多与他们相处。

于是他带着家人踏上了回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