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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校园本五
高一的最后一个星期，钱程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虽然周远那群人像是被打怕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还是被期末考试折磨得憔悴不堪，用一周的时间回忆起整整一个学期的课程，太难了。
反观万俟轩，却过得很自在，钱程没遇上需要他出手的麻烦，他就天天在精神空间和易恒相处。
易恒既知风花雪月，又通人情世故，天文地理诗词曲赋无一不精，尤其擅长音律，实在是举世无双的妙人。
万俟轩在原本的世界也结交不少乐律大师，可即便是“一曲千金”秦筝和“声奏万籁”戴离光，也远比不上易恒。
何况易恒历经许多世界，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得惊人，着实让万俟轩大开眼界。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前一天。钱程一顿恶补把自己折腾得面如菜色，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决定去探探万俟轩的口风，“凤先生你真的有办法？今天就要考试了，告诉我呗。”
万俟轩对他直言：“你们年级期中期末考试平均排名在前五十的人就能免去学费，你上次期中考试排第三十七名，这次只要在六十三名之前就可以了，这也没有信心吗？”
钱程苦着一张脸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并不意味着一定做不到，但万俟轩并不想逼迫钱程，开口问：“第九名左右怎么样，还可以拿期末排名前十的奖学金。”
“你的意思是能让我考到第九名？”钱程有些惊喜，“怎么做到的啊。”
“你们一共九门功课，每门一百分，在你记忆里这场考试排第九名的那个人考了七百七十三分，你也考这么多不就行了。”
钱程听得惊心，“我要有这个水平，就不来问你了。”
万俟轩随意地说：“我有啊，至少这次考试有，我记得试卷的内容和答案。”
他排出九大张纸，“今天我在外面应付别人，你先把这九张卷子做了让我看看你的水平。”他对钱程这里的字不太熟悉，写出来不好看，胜在字迹清晰，也不难辨认。
钱程心里有些纠结，但也无法顾及太多。
重来一次是他的优势，他利用这种优势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这样自我安慰一番，与那九张卷子奋斗去了。
第二天面对期末试题时，已经做过一次的他自然得心应手，再加上万俟轩从旁提醒，最终以第七的成绩保住自己下个学期免去学杂费的权利。
回乡时他坐的是同村人的卡车，钱程拖着只大蛇皮袋坐在卡车车斗里，还是有做梦一样的感觉。
当初他期末考试考砸，骚扰男同学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他父亲从老家赶到学校跪了几天，最后居然是受了周远的恩惠才能继续留在学校。
回来的路上，他抱着蛇皮袋不敢说一句话。而他的父亲，这个穷苦半生没哭过、没向人低过头却为他下跪的人，在旁边淌着眼泪。
现在可好，他回家可以告诉父母，他考得很好，下学期还能拿五百块，不用给他带生活费了。妈妈能再去开服药，还能买些新棉布给家里每个人纳双新鞋了。
钱程看看自己脚上破了个小洞，磨掉一层棉布的鞋子，咧嘴笑起来，觉得空气中牛羊粪的味道都清新了不少。
穷苦乡下没多少科技的痕迹，倒比城市更让万俟轩感到亲切。看着钱程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也不愿说什么去打扰他，只找易恒交流了一番两人所知的乡间小曲。
一路平安回到家，钱程迫不及待地冲进院门。家里还是一股混杂着药味的怪味道，比他走时还重些，钱程却完全不介意，放下东西就跑向爸妈的屋子。
“我回来啦！”他高兴地大叫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
“怎么还是这么一惊一乍。到城里念了半年书，是个大人了，也没见稳重点。”父亲埋怨着，脸上却带着笑。
“程子回来了啊，别听你爸瞎说，他可想你了。妈给你蒸了枣糕，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母亲身体不太好，还是挣扎着下床，捏了捏钱程的胳膊，“在城里过的不好，又瘦了。”她悄悄抹一把眼泪，又慈爱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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