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园本一(2/3)

首发：~第2章 校园本一

叫他生不如死的日子又持续了将近一年，直到第三个学期的冬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被泼了一身脏水关在男厕里，慢慢被低温夺去了意识……

这不是一个太稀奇的故事，万俟轩也曾听过不少这样的学堂故事，可当他真的亲眼所见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愤懑。

不过他现在生气也没用，当务之急是防止钱程冻死。万俟轩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却发现身下是一片柔软的草坪，身上也不潮湿，倒是浑身酸痛，就像被人打了一顿。他轻轻问了一句：“这似乎并不是他最后所在的地方？”

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显现，易恒情绪低落地解释：“委托者的生命其实已经结束，所以他们才能出卖灵魂。任务者回到的，是某个在他们的生命中很重要的节点。我并不对委托者负责，没有接收他的记忆，这个节点需要你自己判断或者等他醒来告诉你。”

死了！少年人胡闹起来不分轻重是常有的事，可是真正害了一条性命，还是太过分了。

“我在这具身体里，钱程……我是说委托人呢？他现在怎么样，多久能醒过来？”万俟轩正要爬起来，听到易恒的话悚然一惊，疼痛的身体又跌了下去。

“委托人毕竟死过一次，精神状态受到一定的损伤，正在修复中。大概到明天会清醒，配合你完成任务。”易恒说完，接了一句，“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在委托人醒来之前开始行动。”

万俟轩明白易恒的意思。改变往往在一瞬间发生，身处节点每一刻时间都是宝贵的，何况是整整一个晚上。万俟轩越早判断清楚现在的节点，做出实际行动，对钱程的处境越有利。

至于身处的节点，万俟轩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钱程在这所学校挨过许多打，被打晕的次数也不算少，能被称作“节点”的，也只有第一次。甚至这次挨打也不能算作“节点”，万俟轩在这时掌控钱程身体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他写给周远的情书被贴了出去。

回到了差不多可以说是一切开始的时间，事情就很容易解决。万俟轩慢慢支起身子，准备把那封让人羞耻的情书撕下来。

在这个时间点，钱程还只是个不太受待见的同学而已，不是之后那个人人鄙视，谁闲着没事都可以欺负一顿的出气筒。

周远和他的朋友不能做的太过分，选在即将要上晚自习，外面人很少的时候把钱程架出来收拾，之后他们急急地贴完情书，赶着回教室，把钱程一个人扔在了操场上。

而万俟轩掌控钱程的身体，又花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大多数学生都在教室上自习，老师们也多半在教室答疑。室外几乎空无一人，万俟轩去公告栏撕情书，不会有任何人阻止。

钱程当初不知道他们要张贴情书，挨打后急着赶回教室路过公告栏时也没顾得上多看一眼，自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书被贴在了一个人人没事干都顺便看两眼的地方，也没有关系好的同学去提醒他这件事。

那封情书是在被大半个学校的学生看到，闹得沸沸扬扬后才被校方撕下来保存的。最后还被甩在了他父亲脸上，把那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气昏过去。

无怪乎钱程付出灵魂所许的愿望是“不要让父母因为他抬不起头来。”

万俟轩踱到公告栏前，一眼就看到了钱程的情书，它并没有贴在很难拿到的位置。

入校后钱程的成绩虽然受到影响，还是勉强排在年级前五十名。名字能出现在公告栏所张贴的年级荣誉榜底部。而那封情书此时正贴在“钱程”这个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