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地龙的试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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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换点别的？”张明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摆手。

铁欧轻轻晃动手中的奶茶，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蛇也行，蜕皮传说中能化龙。要不黄鳝也成，它们在泥里游动的姿态也很有参考价值。”

张明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转移话题：“为什么不用水？水不是最柔软的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水”

“你从小到大天天和水打交道，感悟到什么了？”铁欧突然收起笑容，目光如炬，“听我的，地龙最合适。开始会恶心，习惯就好。”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张明远暗叫不妙。这练法怕不是要人命。

“房间我准备好了，这两天你就在这住着，好好适应。”铁欧站起身，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我”张明远刚要开口，却被铁欧打断。

“别我了！换个地方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吗？”铁欧板着脸，语气严厉，“房间里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地龙，合称万蛟大阵。适应了，闯过去了，你就能明白流动之力的真谛。”

张明远心中疯狂吐槽，但看着铁欧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只能无奈点头。为了练这虎爪功，豁出去了。难怪这老头之前给他画那么多大饼，原来是为了让他能扛得住这种非人的训练。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房间里，地面蠕动着无数条地龙，墙角堆放着各种培养箱，里面同样爬满了这些软体生物。

张明远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踏入房间。身后的门“咔嗒”一声关上，仿佛宣告了他的命运。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

房间里没有床，只能睡在铺着防水布的地板上。为了让地龙存活，房间湿气重得吓人，墙壁都渗出了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

他必须整天盯着地龙看，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每当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那些扭动的身影。更糟糕的是，铁欧竟然要求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地龙的毛孔和肌肉结构。

这还不是最难熬的。

三天里，他不但要和地龙同住，吃的是炒地龙，喝的是地龙汁。那腥臊的味道让他第一天就吐得昏天黑地。但铁欧毫不留情，强迫他继续。最过分的是，他还要解剖地龙观察内部构造，用显微镜研究它们的肌肉纤维。

更要命的是，他得在这种环境下学习流体力学和传导力学。桌上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铁欧每天都会来检查他的学习进度。

但张明远硬是撑了下来。就连等着看他认输的铁欧都感到意外。那些最初令他作呕的画面，渐渐变得可以接受。地龙的运动方式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某种特殊的韵律。

三天后出来时，张明远的双手不自觉地模仿着地龙的蠕动。按理说还要继续“同居”，直到他能让身体的力量真正流动起来。但张明远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门道。

别墅空地上，他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任由温暖的阳光驱散体内的寒气。脑海中不断回放地龙的动作，那种柔软蠕动的感觉，让他若有所悟。

“很少有人知道，地龙是靠毛在爬行。”铁欧拉了张椅子躺下，悠闲地说道，“它们的肌肉和刚毛配合，再加上蠕动收缩，才能在泥土中自如穿行。”

“有感觉了？”铁欧转头看向张明远。

张明远轻轻活动手臂，感受着肌肉中流动的力量：“力量像水流一样在肌肉中流动但身体跟不上脑子。我知道该怎么做，可身体还做不到那种程度。”

“你天赋不错，这么快就领悟到了。”铁欧喝了口奶茶，发出满意的叹息，“接下来不用同居了。”

“真的？”张明远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你得让身体跟上。”铁欧神秘地笑了笑。

“怎么做？”

“学跳舞！”

“啊？”张明远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惊讶。”铁欧解释道，“你太师傅从女性舞蹈家那里取经，创出了玄蛟舞。我改良后，形成了蛟舞。要说柔软之力，谁比得过那些练了一辈子舞蹈的人？她们的功力，岂是我们短时间研究能比的？”

张明远若有所思地点头，回想起那些优美的舞姿，确实蕴含着极强的韵律感。

“要想变得柔软，就要多接触柔软的事物。”铁欧继续道，声音带着某种深意，“刚猛的力量会让人本能抵抗，但柔软却能潜移默化地渗透进去。所以柔软的力量，往往比刚猛更致命。”

“等我练成再说吧。”张明远觉得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天的经历。

“记住，龙之舞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更好地积蓄力量，然后一口吞噬敌人。”铁欧说完便闭上眼睛，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张明远也躺下来，任由阳光驱散这几天的阴湿。伴随着铁欧的鼾声，他也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夕阳西下，红霞如同梯田般铺展开来，将整个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

看了眼还在流口水的铁欧，张明远收拾东西准备回长生花园。难得休息，他想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受伤的欧阳迁鹤。还有上次从虚无商铺取出的东西也该看看了。

林瑾笔记提到，小店的东西大多有坑，服用后可能产生不可逆的变化。但也有少数真正有用的东西，比如某些活性药剂。虚妄的屏蔽机制似乎只在第一层，用虚境者本体的活性细胞制造的药剂进入新个体后，就不会被屏蔽。

他悄悄离开别墅，打车回到青河。路上，他的手指还在不自觉地模仿地龙的动作，那种奇特的感觉已经深深刻入了肌肉记忆。

到长生花园时已是晚上八点多。这里不再只有老张一人看守，吴翠柔经理安排了一组保安值夜班。温室里的灯光透过玻璃，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在温室间的小道上，他遇到了一个正在巡逻的新保安。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瘦弱，嘴上微微发青，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张总这么晚还来啊？”年轻保安恭敬地打招呼。

“拿点东西，顺便在这休息一晚。”张明远看着对方的体型皱眉，“吴这位经理是如何招到你们的？”

“我是通过本地招聘网进来的。”年轻保安有些拘谨地回答，“吴经理人不错，这里的条件就是这样。”

“招聘网”张明远若有所思。他想建立自己的团队，需要人手处理那些安全但繁琐的事务。这就需要一个稳定的盈利来源支撑团队开销。或许可以利用虚无商铺的商品，研发适合自己的产品。

告别保安，他来到三层高的住宿楼。回到顶层房间，客厅地上放着三样东西：命源瓶、欲望之匣罐头和金桔芒果汁。魂影穿梭不需要买东西就能脱离，所以这里东西不多，随便一放就行。

夜色中，三样东西散发着不同的微光。命源瓶是紫色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欲望之匣是淡红色，像是凝固的血液。金桔芒果汁则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最为温和。

张明远拿起金桔芒果汁，包装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化。两秒后变成了他认识的文字：“天眼药。服用后可长出第三只眼睛，看到某一层面景象。可见范围、层面、维度均随机。”

这东西张明远皱眉。虽然欲望之匣是专项使用，但这个似乎真有点用。他伸手覆盖在瓶子上，运转体内的力量。

“花语：星芒领域。”

随着他的感知，无形的光芒照耀在瓶子上，隐约可见黑烟从瓶盖缝隙逸散而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力量的流动，或许是这几天和地龙相处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