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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三章 虚妄的规则
“你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女子的声音里带着焦躁，高跟鞋不安地在地面上来回挪动。
张明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究竟是从哪儿进来的？”
他的目光不时扫向不远处的维修间小门。那扇看似普通的铁门后面，此刻正关着一只被花语之力暂时制服的怪物。但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我也不清楚。”女子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就是在商场买完东西，坐电梯下车库，结果出来就发现这里不是商场的停车场了。”
“电梯还在吗？”张明远眼前一亮，如果能找到对方进来的路，或许能找到出去的方向。
“不在了！”那女人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语气变得更加焦虑，“我是乘坐服务电梯上来的，门很大的那种。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
张明远注意到她说话时不自觉地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防备什么。这种下意识的警惕让他稍稍放心，至少对方不是那种毫无戒心的愣头青。
“你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他试探性地问道。
“预兆？你是说那些梦？”
这个回答让张明远心里一沉。果然，又是一个把预兆当做普通梦境的倒霉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这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征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虚妄的事情告诉对方。毕竟在这种地方，无知比恐惧更容易致命。
“这里不是普通的地下空间，而是所谓的虚妄。”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在进来之前，你应该做过一些特殊的梦，比如在空旷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追赶，或者在黑暗中听到奇怪的声音”
随着他的讲述，女子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不耐烦。当他说到两米高的人脸怪物时，对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抱歉，这个经历真是令人着迷，但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女子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虚妄的传闻我也听说过，但那都是都市传说而已。这里更像是某种生存游戏实验场。”
说着，她伸出手掌：“五千，带我出去。”
张明远摇摇头，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和这种人说再多也没用，在亲眼见到怪物之前，谁也不会相信虚妄的真实性。
“一万！”女子加码，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别太贪心，这地方再大能大到哪去？要是靠我独自寻找”
“随你。”张明远的目光再次扫向维修间的小门，“给你个忠告，别靠近这些维修间的门。倘若发现大门敞开，赶紧跑。”
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清楚花语这个特殊能力什么时候会消失，必须尽快行动。提起手中的袋子，他朝着女子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喂！”身后传来女子的喊声，但他没有停下。
既然对方是从上面下来的，那就往上找找看。张明远很快上了一层，但没有发现电梯。再往上走，发现还有更高的楼层。
每一层都布局相似，灰白的墙壁上布满了管道和电线，地面上积着一层薄灰。应急灯的光线在这里显得格外暗淡，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他不敢继续深入，又折返回来。远远看到女子还靠在柱子边，似乎在等他。
“一起吧，找找出路。”他主动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女子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黑发黑眼，眼角有着血痕，身材单薄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手里提着一袋子食物和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但最让她惊恐的是对方手中那把倒握的刀。她下意识后退几步：“你你别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证明？”
张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吓人。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九点过十二了，我是半小时前被拉进来的。那会儿正漫步在社区的小花园里，买了些零食准备储备。至于眼睛，是刚才遇到怪物时受的伤。”
“是吗”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但还是不断后退，直到拉开十多米距离才停下。
“听着，有两个人的话可以轮流休息，互相照应。”张明远沉声说道。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双眼发干，一阵阵困意袭来。如果有人能帮忙警戒，让他休息几分钟也好。
“你提的是斯塔兰奇商场的购物袋吧？”他努力让语气柔和下来，“我记得那里，是青河最高档的商场。小时候还在旁边的蓝荫湖公园玩过，从假山顶上能看到商场里的玉米人上校模型。”
提到童年共同的回忆，女子的戒备明显松动了些。她的肩膀不再那么紧绷，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你也是本地人？叫什么名字？不用说真名，方便称呼就行。”
“成意，你呢？”
“苏冬冬。”女子顿了顿，“能先把刀放下吗？”
张明远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水果刀。他放下刀，用湿巾擦去脸上的血迹。“现在好些了？”
“嗯。”苏冬冬点点头，“先说说情况。你进来半小时了，没找到出口是吧？”
“对。”
“你是从最底层上来的？”
“差不多下面还有两三层，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我告诉你，往上走是没用的。”苏冬冬沉声道，“我之前已经上了五层，全都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往下走，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
两人又聊了会儿青河的风土人情，苏冬冬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但张明远的余光始终没离开过维修间的小门。那里面有个被花语之力暂时稳住的怪物，随时可能冲出来。
他强撑着和对方交谈，但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维也开始变得迟钝。
“能帮个忙吗？我想休息一下，麻烦你替我留意一下四周，提防那些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怪物。”
“你确实看起来很累。”苏冬冬皱眉，“要休息多久？”
这算是答应了。张明远松了口气，但内心的警惕丝毫未减。他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将水果刀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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