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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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抿了抿唇，“我猜想，和母豹妖有关。”

长明帝神看向她，眸光一瞬间不再那么暗沉，甚至浮上几缕放松，挑眉道：“谁告诉你的？”

小幽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确认，“果真如此。”踱了两步，念念有词：“那日在妖谷，母豹妖出现时曾拿出过一颗修行过万年的妖丹，我猜在河之洲的那群犬妖就是为了那颗妖丹和祭司的元丹而来。这次天宫的闯进的妖物很可能也是为了那颗妖丹。”

长明帝神神情散漫，耐心地听她说完，不置可否。

小幽这会儿已踱步到门口，便又踱了回来，“帝神，母豹妖有上万年的修行，这些妖无论是为了妖丹还是为了给母豹妖报仇，当日将她处死都是下下策。”

长明帝神理衣袖的手顿住，抬眸看向她。

小幽见状，想起影象中的画面，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有点理亏，把风向一转，“当然，处死母豹妖是天宫之过，这次招来祸患也无可避免。不过，母豹妖一直用心维护的妖丹却下落不明。”

长明帝神斜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掌，一颗莹蓝色的妖丹浮在空中。

小幽看着那温灿的光芒，脑中浮现出母豹妖妩媚坚毅的脸庞，如今物是人非，想起她丧失幼子，爱人身殒，自己也灰飞烟灭，不禁心中千回百转。

她低下头，半晌不再说话。帝神的面容那么淡漠，让她很不舒服，为什么你能无悲无悔，轻淡地看着他人生，他人死？

“在想什么？”长明帝神的声音传来。

小幽再抬头时，面上已是微笑，“夜已深，帝神是否该休憩了？”目光扫向桌面，看看需要收拾与否，看到一本摊开的书册，打开的那一页上，有一幅图案。

她神情微顿。

长明帝神把书拿了起来，“这是无灵誊写的史册，喜欢看书？”

“那上面的图案，似乎在哪见过。”

长明帝神看了一眼，“这是一种上古图腾，创世之初，周尹天神建立天宫，后来为平息战乱，亲自率兵前去凶险异常的赤甘荒域，不幸负伤，失踪千年后回到天宫，天宫却已易主，他一怒之下带领部下离开天宫，开辟荒域，定了新的族名，旗帜上的图腾便是这个图案。”

小幽心中暗惊，祭司的书上曾言这个图案中囊括强大的法力，能吞噬万物，是上古封印的一种，打开会造成什么后果，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算是神界的一个秘密。

“书上说，周尹天神是上古妖神。”

“周尹天神自立一支后，天宫忌惮，诬其为妖。好在他们自始至终偏居一隅，未与天宫有何冲突，日久之后，他们便不再与天宫分庭抗礼，而周尹天神及其后族究竟居于何处也成了谜。你若是喜欢看书，天宫的邃天阁藏书甚多，有空可以去看看。”

小幽沉默。在祭司的预言中，她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图案。祭司占卜，从来都是与河之洲或是他最亲近之人相关的，这个预言是他弥留之际留给她的，理所应当与她有关。可是这怎么会与她有关呢？她不禁设想，这么多年来，她的仙主父亲很少安分地呆在河之洲，难道是父亲与他们这些妖神有什么关系？

小幽从小和仙主父亲一起住在河之洲中仙府，自她记事起，父亲便时时不在，即使回来了，也不太想见她。有时她会让仙庄的其它同龄人一起去府中玩，白天倒也热闹，可是一到了晚上，朋友们都回家了。仙殿便格外冷清。

她便在这样的冷清中日复一日，直到后来祭司爷爷出现，待她如孙女。他们一见如故，晚上小幽就时常赖在他的小屋，河之洲的冬季很冷，小屋内的火炉旁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小幽有时会想，若是没有祭司爷爷，她大概也会长成像长明帝神这样没有情感、冷冰冰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