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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第15章
及其微小的声音，不仔细听都注意不到，却像道惊雷打醒了沉溺在往事中顾老太。
“顾正堂，你向我发誓！”良久，干涩的声音，难听的顾正堂都不知道是不是出自自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的口中。
“奶奶！”
“你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能碰一下那种东西！”
“……奶奶？”
“快说！”
“我，我发誓：我顾正堂，这辈子绝对不会碰一下那样东西！”
“如有违背，”苍老的声影如同在泣血，“则夏兰蕙此生不得好死！”
“……”顾正堂卡住了，夏兰蕙是奶奶的闺名，他停住了。
“快说啊！咳咳咳……”顾老太又气又急，猛地咳嗽个不停。
顾正堂膝行几步上前，左手拿过桌上的水杯，右手轻拍着奶奶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奶奶，奶奶，你别急，你总要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拿你发誓呢。”
略停了停，他又自然的接下去：“如有违背，就让顾正堂天打五雷轰，这辈子被人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呸！咳咳咳，小孩子不懂事，老天爷勿怪勿怪！”奶奶急忙要去捂住他的嘴，没想到他嘴那么快，只能跟着描补。
“现在你能说说那个到底是什么了吧。”
“哎，那个应该就是鸦片的一种。通俗的说，那个就是大烟。晚清、民国的时候，上海很多大烟馆子。这种东西，抽了就戒不掉了，只会越抽越多越抽越凶。”往事似乎不堪如烟，慢慢的凝上了她的眼帘，“任你有万贯家财，都不够抽的。抽到后头，卖儿卖女的，多了。”
“我有个同窗，当时她家也是沪上富甲一方的人物，后来，她爸抽上了大烟，也不对，那个叫做吗啡还是什么的，最早是用来给他治病的。后来，她被她爸卖给了大帅，她哥哥为了这事和家里彻底闹翻了，参了军，再没回来过。”
“那，那个女孩呢？”顾正堂听得心中直冒凉气。
“她？她进大帅府三个月就没了，草席一裹被扔出了城。”顾老太苍老的眼眸中，是对那东西深深的恨意和惧怕。
“奶，我保证，以后碰到那东西就躲的远远的！”顾正堂忙举起手，表着决心。
“好了，不说了，奶奶相信你。”顾老太掩饰性的转了个身，“我们看看你带回来的那些吃的吧。”
顾正堂也乖巧的从炕上爬下来，把背篓抱到了炕上。
“面粉、奶粉、糖和腊肉！”东西被一字排开在炕桌上，顾正堂得意的点了点桌子，就把空背篓放到了地上。
顾老太看着那满满一布袋淡黄色的麦粉，晶莹的糖粒和晒的透透的腊肉，也忍不住嘴角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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