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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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呢？”

“公子这两日忙的很。那天的事情让所有人心有余悸，公子这两天除了要清点损失的物品，安排受伤的将士还要稳定人心。我跟福安看他这两天还没好好休息过了。”

“是吗…”

“不过公子知道您醒了，一定很高兴。”琳琅跟福安说：“告诉公子，公主醒了。”

“好，一会趁着休息我就去跟公子说。”

“琳琅，别打扰公子了。马上就到楚国了，这几日他操心的事一定很多。”

琳琅笑嘻嘻的说：“公子要是知道您醒了，操心的事不就少了一件嘛。”

汤沐拿琳琅也没有办法，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跟自己时间长了，都会拿她打趣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左肩的伤感觉不那么痛了。看了清语那天给她涂得药膏真是有奇效，琳琅把准备好的点心拿了过来，说着：“这两天您也没吃什么东西，给您做了您喜欢的桂花糕，还有蜂蜜水，您尝尝。”

汤沐拿了块桂花糕尝了尝，还是温的，想来是每日琳琅都做好桂花糕等着她醒过来吧。虽然琳琅是她的丫鬟，但她早就把琳琅当成了家人，正因为把她当做家人，所以汤沐才觉得更对不起她。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抵达驿站，听福安说明早楚王会派人来带他们入楚。公子让众人在此地好好休整一夜，除了轮换守卫的将士，今日都要早些休息。汤沐却有些睡不着，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发呆。心里想着明天就回去了啊。可应该说自己来了才对，毕竟走的时候她是汤沐，再回来的时候，她是顾瑶。不知道会不会看见那些熟悉的人，楚国的王宫是不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府上院里的那些桂花树是不是还在呢？想着想着出了神，连清语来了都不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你才应该早些休息才是。”汤沐看着清语的眉宇间透着一丝倦意，不用想就知道这几日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

“没事。听福安说你醒了，我就来看看。”怕汤沐担心，又接了一句：“一会回去便休息了。”

“那你看我现在好的很，放心吧。”

“明日楚王会派人带我们进楚国。据我现在得到的消息，除了你的贴身随从与出使大臣，其他人都会住在城郊的驿站里。所以说，我会与你一同去往王城。这对我们来说，倒也是个好消息，不必担心有人会认出你。后续甄选王妃人选的流程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依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在面圣之后一道入住亲王王府。”

“好。”

“不过在哪都无所谓，只要麒王不选你，这联姻就不做数。你只管做你要做的事便好，虽说楚国给离国的是招亲帖，离王有意与楚国联姻，但现在形势有变。”他看了看汤沐说道：“所以等事成之后，你只管想办法脱身，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你放心，我又不傻。哪能真的替顾瑶出嫁不是，何况又是个素未谋面的人。”

“你不傻的话就不会替顾瑶走这一趟了。”

“你…”汤沐觉得清语最近说话比以前更气人了，常常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反驳他才好。虽然语气比以往刻薄了些，但感觉清语不像以前那么清清冷冷的了，或者说好像比过去多了些人气，想到这汤沐就觉得随他说吧，这样也挺好的。

“少时随军出征的时候，时常像此刻般仰望夜空。古人有云：月是故乡明。但我却从未有过此等感受，就算身处千里之外生死不明的沙场，就算是将士们伴着夜晚的篝火哼起思乡的歌谣，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没有等着我归家的人，也没有要思念的人。对我来说，那一刻就像过去的每一刻一样，仰望着同样的夜空，看着同样寂寞的月亮。而今日你与我一同看着这轮残月，我内心却觉得甚是圆满。若他日某刻我望向如今日一般的残月时，都会想起你我在此畅聊的情景，若你那时不在，我一定会觉得寂寞。”清语揉了揉汤沐的头说：“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汤沐也同他一起看着那轮残月，它悄悄躲在云层里，“清语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一切。”汤沐笑着说：“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

清语话说的坦荡，不知道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汤沐想起福安曾经说过，公子心怀天下，无论对谁都是极好的；顾瑶也说过，公子救过的人，都能从他府上排到城门，有的是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的人。清语对自己的好，她都记在心里，生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生怕她不能好好报答他的恩情。回楚国的路不好走，但幸好是他与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