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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七十四章 凶案
系统刚才说有“凶手”！
望着七娘圆睁的双目，姜小满心中不禁一阵发寒，认真说来，她与七娘不过一面之缘。只是七娘豪气干云，她宣布要和卧雪城的酒楼争一争时说的话，仿佛就在昨日一般，究竟是什么人竟忍心杀害如此命途坎坷的女子？
其他与会众人被请到花厅，谢琅太过哀伤，便被送回房由官差看守，只有聂三不同意，“迟县尉，裘圣荣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莫要逼我！”
狼牙寨与铁门帮向来交好，聂三和铁门帮里头的‘千金裘’更是以兄弟相称。
因为迟县尉将裘堂主关押，一战成名，自此后聂三算是和他杠上了，只是姜小满不知两人恩怨，无从调解，正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林月升脚态悠闲地走到厨房的窗口处，似乎在查看些什么。
屋内原本就只剩几人，这一下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姜小满也跟了上去，“怎么了？”
林月升用手摸了窗口木板，又搓了搓手指，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这个厨房是个密室。”
这小厨房的门被反锁了，天气冷，后面的窗户也全封严实了，仅有一个可容盘子通过的服务窗口与走廊相连接，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钻不进去。
聂三不解，“你是何人，是密室又如何？”
未等林月升回答，姜小满便抢先介绍，“这是翰林院学士林大人。”
她如此语焉不详，不算说谎，但旁人只会以为林月升是翰林院哪位侍书、侍读学士，品阶虽差不多，受到的尊崇可是大大不同。
林月升瞥她一眼，见她脸色已恢复如常，“死者尸体发青，额头尤甚，应是中毒身亡，只是她若是要自尽，又怎么会辛苦雕刻这些东西？但若是有人作案，又是为何特意选在今日？”
众人一看，果然如他所说，桌上还有许多未刻完的菜肴装饰品。
他这分明是在提醒聂三，案情复杂，若为谢七娘着想最好不要纠缠，姜小满见聂三已对林月升说的话信了几分，向他保证会将商讨的结果告诉他，聂三只得出去等着。
迟县尉开始勘探，姜、林二人也跟着他的动作继续察看现场。
七娘原本躺着的地方不远有个木桌，桌上原本似乎有个装了水的大琉璃瓶，但现在只剩下一堆琉璃的残骸，汤水淌了一大滩，淡蓝色琉璃渣碎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食材同样散落在透明的琉璃上，旁边还有一只长近十寸的精致银勺。
等迟县尉将琉璃碎片都收拾到木匣中时，仵作已经起身高声喝报结果，姜小满听他不文不白地喊了一通，大致听明白了，七娘的死亡时间大概就在半个时辰以内，银针探入杯中物后色如乌羽，像是砒霜，但死者身上没有小疱，还待进一步验证。
迟县尉拿起地上杯子，闻了闻，用银针往里面残存的水中一探，“这粉彩杯里的菊花茶果有毒，只是还请先生尽快确认这是何种毒药，我们也好追查。”
“一般空腹服毒者只有腹部、口唇发青肿胀，指甲不发青。”林月升忽然开口，“饱食后服毒者则口唇指甲发青，而腹部不发青，但凤头青一毒则是例外，其青色多聚于额顶，乃得其名，且死者无论空腹、饱餐，上述部位都呈淡青色而非青黑色。”
仵作再次检验，果然与其描述一致，特来请教，林月升只道是从书中知晓，“凤头青又称三息散，乃是剧毒，一滴便可使人在三息之间暴毙，从前江湖相斗亦有将此毒淬于暗器之上者。”
三息也就是说毒发时间不过几秒？
姜小满联想开来，“既然这种药毒性这么快，是不是更加说明了，七娘不可能是自杀？若说她服用了慢性毒药，还可说她是有何隐情，想做完在这世上最后一道菜，只是毒发比她计划得要早，但她若是用了凤头青这种急性毒，总不会是她原本就想着只将菜做一半。”
这不符合常理。
“迟县尉，可否派人去七娘房中搜查，看看是否有遗书，再问问最后见到七娘的是何人。”
迟县尉称是，不一会儿便将人领来，却是小环，在众人注视下，她磕磕巴巴地回忆起来：
原来，七娘一直喜欢钻研菜式，因怕配方外泄，便在大厨房以外又盖了这间小厨房。因卧雪城天气寒冷，夏季极短，又因七娘做的菜很少炸炒，为了保密，她便将这间厨房的所有窗户都密封起来，大门的钥匙也是七娘自己保管，只留下一个传菜用的窗口，
平日七娘在里面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她通常都会让小环自行做事，她要茶水工具时，便会在窗口处留字条，小环若是无事，便会带了针线在门口守着。但像今天这样的宴会上，小环要代替七娘去厨房查看进度，便会在两个厨房与宴客厅之间来回走动，不时回到窗口处，若七娘有字条传出便依言将物品取来。
醉春楼大厨房在前楼，七娘小厨房则在前楼后院之间，并不在前楼与后院的必经之处，而是另辟了一条廊道过去。此处过道窄小外头没有站人，但只要走出这一小段路，前后两个院门有家丁看守，尤其是花厅一侧的小花园离得极近，七娘若有急事，呼叫一声外头便能听见。
她一停下，姜小满适时提问，“小环姑娘，今天你最后见到七娘是什么时候？”
小环继续回忆，“大概是申时，我们掌柜的便进厨房了，之后一直没叫奴婢，我便去大厨房查看点心，等到酉正前大概一刻钟，奴婢还看见掌柜的往窗口递了纸条，对了，纸条我还没得空扔。”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张小纸条递到姜小满手中。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写着瘦削的几个小字：“要喝水”。
“我将茶水送来时，像往常一样敲了门，但是掌柜的没回答我，我想着她肯定还在忙，又想起掌柜的交代过，若公主来了，便去给公主送点心，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便听到小厨房的声音。”
迟县尉的目光钉在她脸上，“那你见到窗口传出字条的时候，和听到琉璃碎的时候，大概又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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