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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了结
她凄凉地笑了笑，不知是笑已逝的父亲天真托信皇家，还是笑当年善意相救，却换来如此下场。
“不过天恩难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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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难测，天恩……”江父紧紧攥着传过来的密报，仿佛要生生将它捏碎。
苦苦寻求多年的事实真相就这么轻易地被揭开，就像在刚愈合即将结痂的伤口上，狠狠地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江母早已泪流满面，不可自抑。
江父盛怒过后便是茫然，年少时先皇后将他抱在怀里一笔一划教他写“言、行”的画面，历历在目。
先皇后是位心地纯善的女子，也正因此，她不能干涉太子的学业，甚至都不能过多地见他。
天家不需要良善。
先皇独宠先皇后已是特例，肱骨大臣们为阻止太子步其后尘，不惜以死谏言，牢牢把控着太子的学业与教导。
江致行知道，这也是先皇的退让。
先皇后临终时，屏退宫人。
此时她只是至死都觉得亏欠另一个孩子的寻常母亲，拉着他的手细细嘱咐。
“行儿，母后从小教你的，可还记得？”
“记得”，年少的江致行忍着哽咽，一字一句地答，“辅佐皇兄，绝无二心。”
“……还有呢？”
“皇兄为言，儿臣为行，言行一致，守诺重义……”
先皇后欣慰地笑了。
“天家……无情，不要……不要让你皇兄…孤零零地坐在那个位子上……”
皇帝疑心曲家，他知道他不能劝，只得在暗地里照拂着；皇帝疑心封家，他不能为封立寒说话，只能为他挡一次次的暗杀……就算皇帝疑心他，他也不曾辩驳，只默默地收敛好手里的暗线，轻易不敢动用……
将将走过半生，他才突然发觉，好像为大祈、为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那么值得。
“小小姐！诶小小姐！不能进去！”知苑拦不住跑的飞快的小姑娘，眼睁睁看着她进了书房，只得默立在外，不敢再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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