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审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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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摇摇头。

“既把你们留了下来，自是有人敢的。行了，别磕头了，还是说说吧。”

李嬷嬷已是慌了神。当日小姐病重，烫的像个火球，虚汗一层一层的冒，房里便是她们几人在服侍。换句话说，她的话她们几个都听见了，只要有一个说出来，照今日小姐这阵势，她怕是走不出这个门口。

一时间，经验老道如李嬷嬷，也不知现下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能看她平日功夫下的深不深了。

台下三人闻言再不敢磕头，却也一时无人答话。

“我病危当日去报信的是你，那就从你先说起吧。”慕言等了片刻，抬手点了点最左边那人。

那是她祖母此次派过来的二等丫鬟之一，名唤雪梨，姿容姣好身段婀娜，跪在地上都显得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风流。她抬头望见被点到的是自己，视线慌乱的避了一避，方颤声回道：

“禀小姐，当日确是婢子前去报信，但婢子只在角门外见到了魏嬷嬷，她说府里正在办寿辰，不方便到庄子上来，只让翠云姑娘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婢子，叫去城里请大夫。婢子又去医馆请廖大夫，也被药童赶了出来，婢子无法，只得回来报信，中途再无去过别处的。小姐病重之时婢子在房里服侍也尽心尽力，小姐说的话婢子实在不知，求小姐明鉴！”说完委委屈屈的又磕了个头。

慕言点头，面上情绪一丝未显，只转头朝另一边哆哆嗦嗦的小丫鬟看去。那丫头原是内院洒扫的，当日只负责给房内换热水，见轮到自己，一张小脸煞白，只唯唯诺诺的支吾几个字，话都说不全了。

赤紫看不下去，在旁道：“好好说就是了，若不是你说的，你慌什么？”

小丫头闻言更是惊惶，一双眼珠简直不知该看何处是好，只把个李嬷嬷吓得心惊胆战，只能在上首不停使着眼色。偏小丫头已如惊弓之鸟，并未接收到她半点信号。

大家各怀心思的等了半晌，小丫头仍是喏喏低喃前言不接后语，头上斗大的汗珠冒下来，看起来倒像快吓晕过去了。

慕言暗叹，正待说话，却听中间一把清亮之声响起，正是跪在中间的另一个二等丫鬟白桃。

“禀主子，金桔许是一时未想好，可否让奴婢先行禀报。”

慕言见她虽是跪姿但身姿挺拔不卑不亢且目光清亮面色沉稳，不由点了点头。白桃规矩谢过后，方说道：

“奴婢自来了庄子便主要负责主子的饮食药剂，平素多在厨房，那日主子病重，奴婢遵方子熬了药来后，便一直在旁给竹青姐姐帮忙。奴婢平素与身边姐妹一处，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主子若是存疑，也可随时唤来其他姐妹查证。”

慕言点头，未置一词，只转向那叫金桔的小丫头问道：

“想好了吗？”

只见那抖如糠筛小丫头似再也承受不住，咚咚几声响头磕在地上，哭着喊道：

“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声音之大倒是将她身边的白桃吓了一跳。“奴婢那日不该跟雪梨姐姐说话，更不该隐瞒不报，求小姐责罚！”

还不待慕言反应，另一头的雪梨已直起身来指着金桔急到：“你胡说些什么，休的在小姐面前血口喷人。”

“奴婢没有说谎。”小丫头哭成个泪人吓得连连摆手：“那日小姐病重，竹青姐姐与白桃姐姐皆服侍小姐左右。小姐高热不止，敷帕子的水凉了，奴婢出门去换，在回廊正碰上雪梨姐姐更衣归来，问奴婢小姐病情如何，奴婢据实说了，姐姐便说小姐福薄，便是为表少爷肝肠寸断又如何，终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胡说八道！”雪梨气急骂道，直哭着扑到慕言身前：“小姐明鉴，分明是那小贱蹄子肆意栽赃，这番话分明是她说的，奴婢冤枉啊！”

慕言倒是半点不意外的样子，只冷笑着盯了雪梨，盯得她心虚着声音弱下来，方道：“当日的事你真以为只你二人知晓？你倒猜猜我为何叫了你来？”

雪梨双眼含泪望着她家主子，眼眸里渐渐泛上绝望之色，终收起姿态伏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