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焦耳(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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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交接完，薛灼就走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仿佛刚刚出口调笑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

“……”陈绎看着佟昭望着薛灼背影，“要是你实在舍不得，我回家给你拿把椅子。”

佟昭一时无言：“回去吧。”

她又想起，当时知道自己是和宋崇一个班之后，陈绎就找上了自己，说让自己帮忙照顾一下宋崇。

佟昭知道该一帮换一帮，但陈绎的口气又实在低沉，倒像是在求她。

可她细数自己在柏云这么久，一直都是宋崇在帮自己啊。

就像是冬日的阳光洒下，宋崇一直都是那么温暖善良，讨人喜欢，一如初见。

……

当天晚上，吴晓霞带着佟昭和佟天文下馆子。

先是点了几道佟昭常吃的菜，还有一碗长寿面——清水面，上面飘着两颗菜叶和一个煎鸡蛋。

那时候，还不怎么流行过生日吃蛋糕，佟昭也觉得奶油油腻腻的，不太爱吃。

“小昭也成年了……”

佟昭刚分完长寿面，夹起一筷子面咬了一口，就让这句话定住了她的动作。

她突然觉得咬进口的面很烫，烫得她的舌面发麻，直想哭。

佟昭清楚地知道佟天文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要走就走，不用跟我们娘俩儿报备。”

佟天文不是h市人，只是当年支教来到了h市的乡下，后面也在这边考到了岗位，才在这边安家。和吴晓霞离婚时，他就说过，如果他有了机会就会离开h市……

而这个离开h市的决定硬生生拖到佟昭成年这一天，是因为吴晓霞不想让未成年的佟昭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小昭……”佟天文再开口，语气里全是愧疚，“当年那件事，的确是爸不对，爸跟你道歉。”

“但是这次……你朱慧姨给我找了关系，让我能在老家那边找到个不错的岗位……”佟天文叹了一口气，“人老了，就想落叶归根，以后，你还是可以来找爸爸。”

面碗里的鸡蛋边原本很是酥脆，佟昭也最喜欢吃这个蛋边，但是在汤里泡了这么久，这蛋边早就湿润了，咬一口下去，口感全无。

她就这么低着头，盯着那个煎蛋。

她没有理由留下佟天文，但是她对佟天文还是有说不清的留念。

以后，自己还是可以去找他。

只不过g市山高路远，她很难下定决心一个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