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五章赴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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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斯点点头，说：“不蔓不枝，仪态万方，这才像参加诗文晚宴的美人。”

方幼芍又开了个妆奁盒，晏如斯替她选了一套累银丝雀点翠水晶步摇，整个人既不十分张扬，又清透璀璨如星。

晏如斯地点头赞叹，说：“不忍移目也。”

翠珠儿无法，拿了一件黑貂软披风给她披上，更添了几分华贵风度。

方幼芍得意对镜自照自赏，在镜子里指了指刚才脱下来的暗紫襦裙，说：“这身就给你穿吧，新的。”

晏如斯点头笑纳。

酉时差二刻，一切准备停当了，方幼芍带着晏如斯、翠珠儿出了门。

小院门外停了一顶蓝顶垂珠流苏小轿。

晏如斯用脂粉遮脸上那块烫的像面疙瘩一样的疤痕时想，这个伤疤好起来也蛮快，被三驼拐卖的时候，遮了五六层，才堪堪不瘆人而已。

这会子前后扑了两次粉，就差不多看不太出来了。

晏如斯数度以为除非植皮手术，否则是不可能恢复的。

方幼芍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拉住晏如斯说：“你说，如果你脸上没有疤，我和你，谁美？”

晏如斯脚下跨出门，说：“当然你美。”

方幼芍哼了一声，掩不住地笑意出了大门，走过晏如斯身旁时又说：“幸好你破了相，不然谁家敢招你回来做婢女。”

晏如斯懒得跟她碎嘴，说：“你不就是要再找个红玉儿补上的嘛？”一句话结束女人战争的开端。

方幼芍被呛得不轻，盯了晏如斯侧脸一眼，又哼一声，扶着跟轿子来的老婆子的手，上了轿。

晏如斯心说，你当我乐意做你婢女？最好把我撵出去，我每天给你烧个香。

翠珠儿在身后门里头，手脚忙个不停，拿手炉，带衣物，带首饰盒，手帕子，披风，私用物品，又忙着关炉子，灭火烛，关房门……晏如斯赶接过她手臂里快码到她头顶的包袱，翠珠儿感激地一笑，将手里剩的一个捧盒小心放在地上，锁好门，捧盒里是防止万一换衣服配的首饰，闪失不得。

晏如斯就想起来，一个多月前，丰乐桥码头朱窗小船上，头一次见到这对主仆时，翠珠儿当时手里捧得就是这个雕漆盒子，这会子一看，原来雕的是缠枝莲花水草纹。

翠珠儿长的不像她名字那样玲珑，一张正圆脸，圆眼睛小鼻头，脑门儿短了点，个不高，不瘦不胖，不算十分漂亮，但一双黑亮的大眼和红润饱满的脸颊，显得她结实健康、可靠。

太师贾秋壑一个月前忽然让秦钟来传话，叫方幼芍回娘家一趟。

去干什么，没说，只说要她回去住两天。

方幼芍不想回的，她现在这个样子凄凄惨惨的，既丢脸又要被她爹骂没出息。

她是庶出，姊妹中排第二，前面一个姐姐是嫡出，是个优秀的，后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没娶妻嫁人，她实在不想见那些人，想一下头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