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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章 第十九章强卖范大神
不管是在范宽生活的北宋初期，还是一千年后的现当代，都是毫无争议的封神大家。
当年艺术皇帝宋徽宗不过只收了范宽五十来幅画，而经过徽宗旗下大文物鉴定师米芾鉴赏之后，只有三十多幅归为真迹，可见即便是北宋，范宽的画也是极为珍稀的。
若是在晏如斯那个年代，但凡范宽的一张真迹现世，绝对要将整个全球古董艺术收藏界震三震的，这可不是晏如斯那十八颗渺小的素面珊瑚珠能比的。
按照常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情形就这样发生了，如果不交换，对方还释放出武力威吓的意思，倒让晏如斯在心头认真踌躇起来。
她踌躇的并不是考虑要不要交换，而是这串珊瑚珠的真正价值。
晏如斯一脸难以置信地神色，偏过头对因掌柜笑道：“你可要说话算数，到时候亏了可别抹鼻子赖皮不肯换！”
因掌柜哈哈一笑，说：“公子的珊瑚在晚唐，这张山水在我朝之初，到底晚了几十年，如何老夫也不会亏的，哈哈，袁算盘，取画！”
柜台后钻出来一个微微驼背，留着三缕长须的矮小老头，拿了根画叉子走过来。
晏如斯说：“稍等，因掌柜果然爽快之人，实在珊瑚珠今日不在手边，稍待我回去将珊瑚珠送来，再与因掌柜做成这番交易如何？”
因掌柜脸色一沉，道：“公子推脱，难道是怕这画是假？要是实在不在身边，今日公子先将画带回去，慢慢看，不满意还可以换别的，如何呀？”
晏如斯一笑，说：“此画墨笔如雨点，大气磅礴，后面群山雄伟，前面寒林岩泉层层密密，幽深之极，气势既深远幽静，又大开大合，画面气息更是古拙敦厚，沉郁险峻，观之如人行夜山，一目了然，必是范宽真迹，假也假不了。今日不能成交，实在是因为珊瑚不在手边，倘若因掌柜有诚，不妨留以它日再来商谈。”
因掌柜目中亮光一闪，说：“老夫荣幸，没想到公子果真对书画有如此见地，老夫十分欣赏公子见识，愿意交公子这个朋友，既然如此，望改日能得公子雅兴，再顾小店，成就老夫心愿。”
晏如斯嘴上说：“好。”脚下已经跨出星罗馆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晏如斯的身后，蓝袍大胡子还要再拦，被因掌柜拦住了，因掌柜低声说：“别忙，老夫另有计谋。”
晏如斯咬着唇，低着头走路，直到橘园亭书坊，在那个由当朝太师平章贾秋壑题字的新楼牌下停住，才回神发现身上已经淋了很多雨，袖子和下袍摆都已经湿了。
一个面色淳朴的货郎经过她身边，憨厚的对她一笑，指了指天，打招呼道，雨停了！
晏如斯看了看天，果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雨，一时，路上的钻出来许多不知在哪里躲雨的人。
她这时才想起来：她把清风客栈的伞落在星罗馆门角上的大汉罐里了。
星罗馆这番变幻实在是过于复杂、诡谲……肮脏，还有神秘。
那张举世无双的价值几个亿人民币甚至根本无法估价的范宽巨幅山水……她刚才居然可以唾手可得！太不可思议了。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开价的人非那串珊瑚珠不可。
不是哪里不对的问题，而是这家店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晏如斯想的出神，没留神站在一个老头的香烛摊子前，老头一边揭掉罩在摊子上一层厚油布，小心地抖掉油布上积的水坑，也不知是对晏如斯说，还是自言自语：“看看这天，好不了咯，俗话说‘好太阳不现中（午）啊’，买香啊？客官，一个铜钱请三炷。”
太阳光晒了一地湿漉漉的水光，浮射的阳光苍白而锐利，蕴热潮湿的水汽在看不见的地方快速蒸腾。
晏如斯定定神，朝丰乐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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