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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 第十三章宇文娘子
“咳咳咳，”宇文娘子连连摆了摆手帕子说，“那还是先夫的上上代人之间的恩怨，我们小一辈的就糊里糊涂地跟着这么个规矩，谁知道里头窝着什么鸡毛蒜皮狗屎蛋子大的事呢，没准就是哪回窦家老爷子借了宇文家老爷子的砚台不肯还了呢，呵呵呵，其实也跟我们也不相干的。”
晏如斯一笑，进了房间请宇文娘子坐。
进的房间来，宇文娘子落了座就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晏如斯也开门见山，说：“刚才我见宇文娘子在说身份牌的事情。”
宇文娘子一拍大腿，恍然地说：“今天姑娘可是去丰乐桥那里了？听说禁卫兵都去了，闹的蛮大的，抓走了不少人啊。”
晏如斯一笑，说：“宇文掌柜是聪明人，跟聪明人我也不遮掩，我想要做一张身份牌，越真越好，越快越好。”
宇文娘子脸上笑容不收，神色已敛，思索半刻才说：“既然姑娘找我了，我也不绕圈子，身份牌能做是能做的，一来这本是件秘密之事，姑娘见我跟楼下的客人谈论，并不忌讳什么，那是有因由的。二来呢，是晏姑娘你的做话，与其它人就有些个不同。”
晏如斯问：“什么因由？又怎么个不同呢？”
宇文娘子说：“底下那位客官是赶考的学生，他原本是有身份牌的，这是我知道的，那小子就是余杭县的人，糊里糊涂地找不到身份牌了，你说说这才考完试，身份牌就没了，要我说，估计怕是考不好，想什么心思呢。在这个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我才敢给他做。”
晏如斯不理宇文娘子言外之意言明对自己不够知根知底，说：“也许他是借口帮别人做呢？”
宇文娘子摇摇手说：“他做他自己的，牌子上都有每个人刻像的，混不得的。”
晏如斯心中暗想，那种刻像，又能有多少辨析度？嘴上却不说，一说出来，自己连身份牌都没见过的，人家就更要怀疑了。
宇文娘子又说：“至于姑娘你嘛，扮男人也罢了，要命的是一会僧一会俗，僧就僧，俗就是俗，出家人看的不是身份牌，是度牒还有戒牌，这两个东西可不是身份牌的价格，至少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来，说，“二百两现白银，交子不算数，如果你要弄个真度牒什么的，就算你有这个财力，老妇也是无能为力。”
“就只有这个原因？”晏如斯问。
“再有，和尚的牌子都是挂在寺院里的，哪有和尚总是住在客栈里的？这周边远了不说，前面是仙林寺，北边是文思院，谁会去查和尚的牌子。不似我们俗家，都是在户籍乡里哪个宗族又是哪个门户的。”
晏如斯点点头，给宇文娘子倒了一杯茶。
宇文娘子快言快语，端起杯茶喝了一口。
“我听姑娘的口音好几种，有时候听着像是苏州那边的，有时候听着又像北人，身份牌上的地方户籍对不上的话，也难的。”
“说实话，我在店里帮帮大家这种忙，也是为了消灾免祸，万一查到了……，用的都是我家远方侄子们的户籍暂时蒙混过关，但是这身份信息一旦对起来差异的太多，是要抓起来问话的，弄不好要被当做奸细坐牢的。”
晏如斯说，“现在这世道，到处都是流民乞丐，怎么查呢？”
宇文娘子说：“这姑娘有所不知，这杭州城里还算太平，各个区域管辖谁家谁户其实都知道，街坊邻里的都认识，一时找不到身份牌的，找个几个熟人担保一下就行了，现在名目上是查北边混进城里的奸细，要是真的逃犯什么的，早就躲到杭州城外面去了，他们现在不是就查城里嘛，听说这几天城门口都拦着查呢，不让外城的人进呢，晏姑娘你……”
晏如斯说：“怎么，宇文娘子看我像是北人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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