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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1章 真相在望，迷雾将散
（续接上文）
青铜碎屑裹挟着时空乱流在甬道内炸开，黑袍长老机械躯体崩解的刹那，林深颈后的银杏钥匙骤然迸发血光。
顾言的钢刃在混沌中划出弦月弧光，灵犀掷出的桃木剑堪堪钉住老工匠即将被吸入黑洞的衣角。
\"抓住星轨！\"灵犀染血的指尖掐出子午诀，九枚刀币在众人脚下铺就闪烁的星桥。
林深拽着顾言跃向星桥的瞬间，黑袍长老自爆产生的冲击波竟将青铜巨门震开半尺裂隙——那缝隙中泄出的不是光，而是某种黏稠如液态的阴影。
老工匠突然撕开胸前补丁，露出布满齿轮纹身的胸膛。
他枯瘦的手掌拍向冰盾，龟裂的冰面霎时生长出珊瑚状的结晶，\"贪狼吞刃，快走！\"珊瑚枝桠疯长成拱门形状，将扑来的沥青状物质暂时阻隔。
三人跌进青铜门内的刹那，时空仿佛被折叠成千层镜面。
林深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万千蚂蚁啃噬的酥麻，他看见十二个不同年龄的自己从镜面中伸出手，每个幻影掌心都托着残破的银杏木牌。
\"别看那些倒影！\"顾言的机械左臂突然喷射出银丝，将众人捆成蝉蛹状。
丝线接触镜面的瞬间迸发出焦糊味，灵犀的罗盘在此时疯狂旋转，最终指针死死咬住某个方位。
当镜面风暴停歇时，他们坠入的球形空间令所有人呼吸凝滞。
穹顶倒悬着青铜齿轮构筑的星图，地面则是整块寒玉雕琢的太极阴阳鱼。
空间正中央，悬浮的水晶球内部流转着星河光晕，球体表面赫然浮现着与怀表相同的逆时针纹路。
\"北斗杓柄第三星的位置。\"灵犀的罗盘突然自动分解，七十二枚零件在水晶球上方重组为浑天仪模型。
少女的耳坠无风自动，那是用沈星河当年校服纽扣改制的法器，\"林大哥，这水晶里封存的是\"
话音未落，寒玉地面突然浮现血红色卦象。
老工匠踉跄着跌进空间，他的左腿已经晶体化，每走一步都洒落冰碴，\"那是饕餮之瞳！
别让阴阳鱼\"剧烈的咳嗽打断警示，他脊背孔洞涌出的海水在太极图上汇成卦辞。
林深鬼使神差地走向水晶球，怀表残片在衣袋里发出蜂鸣。
当他的指尖距离球体还有三寸时，十二道青铜锁链突然从穹顶射下，链条上悬挂的正是这些年他修复过的古董——每件器物都在渗出血珠。
\"原来都是祭品。\"顾言突然按住自己跳动的机械心脏，那些银白色齿轮正在表面拼出星宿图案。
他的瞳孔时而涣散时而凝聚，仿佛有两个人格在争夺控制权，\"林深，触碰它的瞬间，用往生纹\"
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吞没视觉的白光。
林深感觉有冰冷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逆流而上，他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十二岁的沈星河坠落时背后展开的机械羽翼、父母葬身火海时手中紧握的青铜罗盘、还有黑袍长老在某个轮回里将半块木牌嵌入婴儿后颈的画面。
\"呃啊！\"林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水晶球内的星河开始逆向流动。
寒玉地面浮现的卦辞突然具象化成锁链，将他与水晶体强行连结。
灵犀掷出的桃木剑尚未触及球体就被汽化，剑柄残留的朱砂在空气中写出\"大凶\"二字。
顾言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地抓向水晶球，齿轮缝隙渗出银白色液体。
那些液体接触球体表面后，竟浮现出沈星河坠楼前的最后微笑：\"把怀表交给十年后的\"
球形空间开始高频震颤，倒悬的青铜齿轮接连坠毁。
老工匠突然扑到太极图阳极位置，晶体化的身躯迅速消融成玉髓，\"阴极注入往生纹\"最后的遗言化作青烟，他的颅骨内滚出一枚刻着\"昭昭天命\"的银杏果。
灵犀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空中画出血符：\"林大哥，阴阳鱼要闭合了！\"少女的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她脖颈浮现的卦象竟与水晶球内的星轨完全同步。
林深感觉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脑髓，水晶球内的能量顺着血管侵蚀全身。
当他勉强聚焦视线时，惊觉自己的右手已经与球体生长在一起，皮肤下蠕动着星河状的光流。
顾言突然用钢刃斩断被同化的机械臂，飞溅的齿轮在水晶表面撞出奇异的共鸣声。
\"沈星河把北斗\"林深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词句，他的虹膜正在褪成银色。
怀表残片突然从衣袋飞出，在水晶球上方拼成残缺的浑天仪——缺少的部件赫然是灵犀正在消散的桃木剑。
当阴阳鱼彻底闭合的瞬间，水晶球表面裂开蛛网纹路。
林深听到十二年前除夕夜的钟声在颅内轰鸣，那种震颤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挣脱肉体束缚。
他的视野开始分裂成无数棱镜，每个镜面都映照出黑袍长老在不同时空的狞笑。
灵犀的白发突然无风狂舞，少女染血的双手抓住两枚刀币插进自己锁骨：\"天地为炉——\"凄厉的吟诵声中，她的身躯化作流光注入浑天仪缺口。
水晶球在这刹那迸发出超新星爆炸般的强光，林深感觉有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脊柱爬向后脑。
当光芒消退时，水晶球已然粉碎成星尘。
林深跪在阴阳鱼中央剧烈颤抖，他的右手皮肤下仍有星河光流在窜动，每一根神经都在承受着过载的信息洪流。
顾言剩下的半截机械臂垂在身侧，齿轮间卡着块晶莹碎片——那是灵犀的耳坠残骸。
寒玉地面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汇聚成新的卦象。
穹顶坠落的青铜齿轮在液体中浮起，拼合成指向某个方位的箭矢。
在那些尚未消散的星尘里，隐约浮现出钟楼尖顶的轮廓，十二道青铜锁链正从不同时空向此地收束。
林深想要开口，却发现喉管里涌动着金属味的液体。
他的颤抖愈发剧烈，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牵动每块肌肉。
当最后一点星尘附着在他的睫毛上时，整个空间响起了怀表齿轮重新咬合的咔嗒声——这一次，是顺时针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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