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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拜师
小乞丐脸上神色不明,半响才张了张嘴。
这时刚好一架马车从路上跑过,马蹄和木轮声音将他本身就不大的声音给淹没了,白术只来得及听到一个元音。
“yi……yiyi?”白术不确定地轻声询问,怎么听着像是女孩名?
“……”小乞丐别过头,隐约能看到他污垢下的皮肤泛出红色,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竟点了点头。
“哪个yi?”白术又问。
小乞丐哪里知道他名字里有哪个yi,沉默不语。
白术只当他没读过书不知道,便不再追问,不过他回忆整本原书都不记得有一个叫“yiyi”的。
想来也正常,这里是阶级森严的古代,每一个阶级之间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乞丐”这个身份更是在社会的最底层。哪怕这个孩子诸葛再世,栽在这个鸿沟里也属常事。
白术眼含怜惜地看着脏兮兮的小乞丐,想到书中主角应麟幼时也当过一段时间乞丐。应麟身为皇子、本在宫中出生,幼时母妃去世后,宫中葛贵妃想把他掐死在夺嫡之路的起跑线上。于是先是说服皇上把应麟赶到京郊行宫服丧,后又派人刺杀他。
幸亏应麟主角光环够大,即便一辈子过得痛不欲生,可就是死不掉。六岁的应麟阴差阳错之下,从杀手的手中成功逃了出来。他心里知道他一重新露面可能就要再面临死亡的威胁。为了活下去,无处可去的他只能乞讨为生,成为一名小乞丐。
每想到原书,白术就有些来气,不由地浑身散冷气,眼前的小乞丐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只能怪原书的作者太狠心,《三毛流浪记》里三毛还会遇到几个好心人呢。而应麟流浪的时候,无人施舍、无人相助,就连狗都要抢他手里从垃圾堆里捡到的残羹冷炙!可把当初追文的白术看的心疼坏了。
白术此时对应麟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作为读者的时候、他心疼这位主角;作为鹤鸣山弟子、他满心惊惧应麟会对鹤鸣山下手!
《应麟劫》书中,并没有具体描述时间、皇家之事又不可擅言,白术在师门中百方打听、也没打听出应麟现在何处、剧情到底已走到哪一步——他只知道应麟现在还未登基。
他看着和应麟如此相似、却不具威胁的小乞丐时,忍不住心想若是应麟现在也还是一个孩子该多好,他一定会护着应麟平安一生、不受原书的那些折磨。这样他也必不会成为师门的威胁。
白术叹了口气,将这不切实际地想法抛出了脑海。既然帮不了应麟,若能帮到另一个人也不错……他有点想收眼前这个小乞丐为徒。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白术亦是。可如果只凭一时冲动捡徒弟,就犹如一时冲动捡猫捡狗一样,是极大的不负责!
白术自问:他现在做好为人师的准备了吗?古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尤其这个小乞丐显然是没有家人了。
他若收养了小乞丐,能像父亲一样教育好他、看顾好他、为他前途着想,就算是这个孩子未来叛逆、吵闹、不懂事也不厌恶、抛弃他吗?
沉思了一会,白术只能说他愿意试试,他没法保证他能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小乞丐做到这种地步,可猫狗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猫狗抓老鼠、啃垃圾,照样活得自由自在、有声有色。而人是社会的动物,更需要一个家、一张床、一碗热汤。
想明白以后,白术郑重地问小乞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白术还想继续说些拜他为师的好处,就看到小乞丐猛地抬头,连白术姓甚名谁、师从哪家都不知道,就生怕白术反悔似的,下意识拽住白术的袖子,说到:“我愿意!”
然后他一愣,赶忙把手撤了回来,依然在白术的青衣上留了一点黑印子——其实他刚刚在白术怀里的时候就已经把白术的衣服弄脏了。
一开始白术是有些好笑的,“我愿意”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听上去总有点怪怪的。看到小乞丐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后,白术叹了口气。
他抓住小乞丐的手,努力想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你不太清楚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那为师便给你取个名字吧?yi……我叫白术,不如叫你白逸如何?白是清白的白,逸是舒适安逸的逸。
你拜我为师,我不求你出人头地,只盼你安逸自在。当然,你要是不喜……”
白术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关怀溢于言表。小乞丐,不,白逸哪有什么不喜,连乖顺道:“谢师父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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