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鱼（十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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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信息只能是小人鱼告诉他的。

安杰尔至少是在二十年前就苏醒了，结合他刚才的话，秦砚立刻推测出小人鱼应该早早就沦落到人类社会了。

他从不高估人性。

像小人鱼这样美丽的新物种，要么被拿去当实验品，要么被不停转手贩卖。

基于他被卖到拍卖场的情况，秦砚猜测是后者。

这其中会遭遇到怎样的折磨，他简直不敢细想。

执法者面容越来越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眼中露出刀刃般锋利的戾气。

小人鱼被吓到了，把脑袋瑟缩进了水里，吐出几个泡泡，贴在泳池壁上不敢动。

看见安杰尔被自己吓到，秦砚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情，他很想问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伤害他的人都有谁。

但终究，秦砚害怕提起小人鱼的伤心事，没有开口。

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那些人，审判所想要调查，就算是深藏地下的大树根须也能拔出来。

安杰尔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从水面探出半张脸，有些犹豫地靠近他，说：“凯里，我不在乎他们，我不想你为我生气。”

他澄澈的金色眼眸朝着秦砚方向，虽然失明了，但仍可见其中的认真之色。

他是真的不在乎之前那些经历，不在乎那些人，不在乎曾经受过的伤害。

秦砚不知道，作为一只绝无仅有的人鱼，安杰尔有着比人类敏锐数十倍的感知，这意味着他被伤害时所感受到的痛苦，也是以数倍放大的。

但这又怎样呢，安杰尔并不在乎，他习惯遗忘那些不好的事，珍藏善意。

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秦砚，他不想让秦砚不开心。

看着小人鱼干净的眼神，秦砚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原谅自己的恶行。

难以抑制的疼惜从心底泛出。

作为审判所的执法者，他见过形形色色的恶，当然，也见过诸多令人动容的善，人类都是善恶参半，没有纯粹的坏人，也没有纯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