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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章 龙蛇之变
陈疏言暗自思忖，抬脚迈出自家居室。
“今日便去山下的县坊碰碰运气，瞧瞧我这聚灵阵能换得多少灵石。”
陈疏言先是换上之前的公子衫后便去了籍仪观办了请假手续，因为不办理这个的话可能会被宗门认为叛逃弟子偷师学艺而追拿。
一路上，不时有记名弟子匆匆而过，似乎是在山下打零工结束而归。
像极了前世的“勤工俭学”，陈疏言观察他们神色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期许。
还有些杂役弟子，有给丹院押送灵药的，有驯牧灵宠珍兽的，有修缮道观的旃檐碧瓦……
修士修士！
听起来非常高大上的名词，但其实又跟凡间的老百姓有什么区别？
麻木，愚钝，可悲……
陈疏言此刻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往上爬，我要长生，我要逍遥于天地之间！
不多时，陈疏言来到了山脚下的太平县坊。
太平县坊左邻霓霄宗，右靠霓霄郡坊，可谓是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在这里定居的散修可谓是熙来攘往——
因为越是靠近大宗门就越是安全有保障！而散修们缺啥，缺的不就是保障呗！
坊市的贸易街，人来人往，叫卖声、议价声交织嘈杂。
街道两旁，摊位林立，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有散发着宝光的法器，有药香四溢的灵植，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妖兽材料。
“哟，这位师兄，瞧瞧这灵茶，可是刚从三阶灵脉旁采摘的，滋味醇厚，喝上一口，保证您灵气顺畅！”一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陈疏言。
陈疏言走上前去，拿起一小包灵茶端详着，问道：“这灵茶怎么卖？”
“嘿嘿，不贵不贵，只需五块下品灵石一包。”摊主笑嘻嘻地回答。
“什么？五块灵石！”陈疏言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这莫不是在抢劫？”
摊主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道兄，您可别不识货，这灵茶的功效比之凝气丹都不遑多让，这在坊市中可是正常价格。您再瞧瞧这周围，哪样东西不是价值不菲？咱这儿是霓霄宗的地盘，寸土寸金，物价自然是高些。”
陈疏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灵茶，继续向前走去。他心中暗忖：“这坊市，果然是处处都要灵石，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把我的玄水聚灵阵卖出去才行。”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家专门卖阵法的铺子，赵氏阵宝集。
城里的大铺子如万宝仙阁，灵宝丹器阁之类的陈疏言是不敢去的，因为那些地方一般都有自己稳定的货源，很可能会拒收自己的聚灵阵。
这赵氏阵宝集算是不大不小的一间铺面，雕梁画栋十分精致。
陈疏言整了整衣衫，大步走了进去。
“这位小哥，看看需要些什么？”店内的伙计迎了上来，招呼着陈疏言。
陈疏言从怀中取出只剩下半个巴掌大的玄水聚灵阵，递了过去，说道：“我这里有尊玄水聚灵阵，不知贵店收不收？”
伙计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有些怏怏，接过玄水聚灵阵，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你这玄水聚灵阵，品相一般，而且还只有两道阵纹，我们赵氏阵宝集可收不了。”
“小哥儿，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们这儿只收高品质的法宝和法阵。”
陈疏言其实微微有些尴尬来着……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我这玄水聚灵阵卖不出去！”陈疏言心中有些不平，毕竟是自家“孩子”嘛，就这么被别人看不上眼？
他在坊市中找了个空旷的角落，摆起了地摊。
将那块玄水聚灵法阵放在地上，大声吆喝着：“卖玄水聚灵阵啦！两纹玄水聚灵阵，价格实惠，快来看看啊！”
然而，路过的修士大多只是匆匆瞥一眼，便摇头离去。偶尔有几个人停下来询问价格，但一听要十五块下品灵石，都纷纷咋舌。
这个价格是陈疏言连着逛了几家铺面才定了下来，足足比阵铺的便宜了五块灵石。
“这也太贵了，就这低级的阵玄水聚灵阵，一块灵石还差不多。”一位中年修士说道。
“一块灵石？你这也太会砍价了，我这可是耗费了不少真气刻绘的，最少十块……啊不，五块下品灵石！”陈疏言反驳道。
双方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还是没能达成交易。
太阳渐渐升高，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坊市上。陈疏言守在地摊前，汗水湿透了后背，心中的失望也越来越浓。
“罢了罢了，今日看来是卖不出去了。”陈疏言叹了口气，收起玄水聚灵阵，“这坊市，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
陈疏言略有心酸地踏上了回宗的路，一路上默默无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和赚取灵石。
“哎，这三道阵纹的玄水聚灵阵看来是必定要拿下的！”
陈疏言心中暗自思忖，“太平县坊地处一阶灵脉，灵气稀薄，而那些个低级散修，对这中下品的辅助阵法可谓趋之若鹜，若我能成功绘制，日后在这修真界也能有一技之长，混个糊口，多几分立足之本。”
所谓财侣法地，财能排在第一位可见对修士的修行何其重要。
此前为了获取阵盘，陈疏言可是费了好一番周折，可叹的是到最后也没有把法阵卖出去，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天陈疏言早早地便来到阵院，寻到管事弟子李川。
李川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优哉游哉地喝着灵茶，神态十分闲散。
“李师兄，小弟又来求见了。”陈疏言上前拱手行礼，脸上堆满笑容。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处于木雁之间嘛！陈疏言一点也不觉得寄于人下有什么可耻的。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李川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何事？”
“小弟听闻阵院最近正在置换更新灵稻田那边的水灵阵，所淘换下来的水晶石不计其数，咱们院里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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