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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章 第九章
丫鬟小厮们一听抄家,都哭喊哀嚎起来,更是一团大乱。有一个一头栽在地上,当时没了气息。
“全部带走!”
一声呵斥后,云玥被人推搡着,跟在丫鬟小厮后面被赶到了前院。
官兵手里的火把将院子照的通亮,火把熊熊燃烧,但云玥的浑身却冷地发抖,恐惧如冰将她包围,骨头在打颤。长昭被她抱着,竟没有哭,咬着指头吃。
此时前院已跪满了祁家的人,一排排男男女女像奴隶似地跪在凶神恶煞的官兵脚下。云玥一眼看到母亲,她头发凌乱如草,只穿着一件单衣,许是披着外衣奔出来的,但外衣已不知落在何处。云玥满眼的担心要穿透她的心脏。母亲也看见了她,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却对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让她过来。
祁家大爷祁炳煊被官兵的刀鞘压着脖子,只听得为首的官兵念道:“通务司司卿炳煊,文庭监监察祁炳阖,勾结叛党,生恶逆之心,宣革职抄家。毓象台祁炳茂,勾结妖道,折损圣上,一并查办!”
祁家大爷挺着头颅,眼睛直视为首的官兵,说:“我们祁家世代忠良,这纯属诬陷!我要面见皇上!”
“死到临头还说要面见皇上?这是抄家!你永远都见不到皇上了!”为首官兵蔑视地盯着着跪着的祁家大爷,嘴角扬着得意的笑。
祁家三爷跌跌撞撞起来,强装着嬉着脸凑近为首的官兵说:“官爷,官爷开恩呐。我们祁家几代忠臣,莫说是公文里这些大恶之罪祁家断断不敢啊,定是有什么冤误。可否融我们两日,禀明圣上查明实情,再降罪也不迟啊。”
为首官兵用刀柄将祁三爷推到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冤误?还禀明圣上?这就是皇上下的旨!你们还想再加一个违抗圣旨的罪名吗?都到大牢里喊冤去吧!统统给我带走!”
顿时求饶声哭声四起。云玥已被拎了起来,赶生猪一样被刀顶着走。身后听得叮呤咣啷的声音,有官兵的声音大声念着要抄走的家产物件,一件件,一声声,如铁钉掉盘似地钉钉砸脆。
经后院,过前院,到府门,火把将祁府照亮如同白昼,但浓烟却将院落熏似乌云压顶。
火把的浓烟熏得云玥看不清路,眼睛生疼流着泪,只能跟着队伍被押着往前走。云昭在她怀里挣扎着,换个姿势,伸出小手想要摸她的脸。
“玥儿,玥儿别怕,玥儿别怕……”
是母亲的声音!云玥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喊着母亲,但没有回应。前方有人挡着,看不清,声音很快就再听不到。
身后响起官兵打砸的声音,女子凄咧的叫声,还有官兵的奸笑声。
杏巧!云玥看见了杏巧,她批头散发地往前跑,鞋子已掉了一只,另一只也踢哒着勾不上脚。她被一个满脸□□的官兵追着,那人挥着刀喊叫着,毫无顾忌。杏巧狠命地跑着,一头撞在墙上,人倒地,血流墙。
云玥心像被什么撕裂,撕完又被拉扯着,要将它拽出体外抛出,五脏六腑翻腾。
呵斥声、哭泣声、呜咽声……刀碰到刀的声音。长昭在云玥怀里,竟一声都没有哭。云玥抱紧他,无声地哭出来,嘴唇定是被咬破了,血从齿间浸出,咸苦。她在队伍的末端,前后都是自己院里的丫鬟,长长的队伍,她看不到母亲。母亲在哪?她们要被押向何方?
路边家户的百姓偷开门缝往外看,但都不敢多看。祁家上下一队人被推搡着,一眼看不到头尾。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火把渐渐暗了些,哭喊和训斥的声音也少了下来。只有队伍行进的声音,哀怨而仓促。
云玥走不快,脚步拖着千斤重。旁边的官兵呵斥:“快点走!”还大力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被推出了队伍,跌坐在地上。
云玥这一跤摔的不轻,为了护孩子,手没碰地,屁股和后背结结实实摔下去,半天挣扎起不来。
后面的人被推着继续走,脚后跟踩着脚后跟。
云玥好不容易爬起来,已经落在了队伍最后面。脚也崴了,走一步扯着筋疼,跟不上。最后面的官兵许是累了,也或许是生出怜悯之心,竟没有如之前的官兵那般推搡,由着她一步一拐地走。
风向逆着,前面火把的黑烟都吹向她,眼睛被烟熏糊,更看不清了。
走到街道转角处的时候,云觅的后脑突然被人敲了一拳,剧痛,眼前全黑,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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