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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第一章
“少爷!小姐!”来人远远地朝他们招手。
云岚回过头,是家仆小伍。
“少爷”,小伍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弯下腰,手撑在腿上,大口喘气:“老爷让少爷小姐速速回府。”
“什么事这么着急?”云飞问。
“祁家大舅爷来了,说有要紧事,老爷说务必带小姐速速赶回。”
云峯问小伍:“带玥儿回去?莫不是给你找了婆家,让大舅爷来说亲?“
宋墨扬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打断云峰:“云玥才十四,找什么婆家?再说了,找婆家也先得紧着郡源城的才俊,你大舅爷锦襄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不去!“
云峯白他一眼,和云岚齐齐护着云玥上马,道:“我们先回,你留下吃杏吧。”宋墨扬也顾不得胳膊疼,赶忙去牵马:“我是有伤之人,得跟着玥儿大夫走啊,你们等着我。”
几人快马而去,马蹄扬尘。
连府。大舅爷难得登门,上上下下忙活一团,大舅爷虽一再嘱咐有急事,无需劳碌招待,但厨房里已加派了人手。
祁炳煊将来龙去脉一一述来,祁碧莲止不住地垂泪:“婳妍多好的人儿啊,哥哥你虽说姑娘成了仙,可我这做姑姑的心里真如刀割了一般痛……”
“当务之急是老太太,不能再受刺激。老二魔怔的那个样子,老太太已经受不住,再加上婳妍……我怕老太太………”祁炳煊满脸愁容,直叹气。
“二哥又怎么了?”
“前几日说练出了正经的仙丹,捧着一丸丹药打着圈地转。结果服下丹药没半个时辰就吐了白沫子,浑身抽。隋大夫和卫大夫都来了,说不好救了,传到老太太耳里,老太太一听就撅了过去……老二现在只剩半条命,老太太已厥过去一回,万不可再让她知道婳妍……”
祁碧莲拭泪点点头,说:“二哥哥此前不是说停了那些个炼丹找药的事了吗,怎么又炼起来了?成日里只想着炼丹熬药,献给宫里,他那身子骨哪比得上精壮小伙子,经不起几番试啊,身子都被那些个毒气之物给掏空了。身旁老的少的大的小的又各个不争气,现在二哥哥又倒了,这二房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哥哥,我跟你回去,前日里寻了最好的救心丸,就等着哪日带给母亲。”
祁碧莲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药丸,被祁炳煊给拦住了。他看着妹妹妹夫说:“你们现在跟我回去反而让母亲起疑心。我今日来,是想跟你们商量,让我把玥儿领回去顶一段时日。玥儿与婳妍长相一般无二,不是自家人不仔细瞧,没人能将二人分辨。母亲年事已高,双目看不清多仔细,定是认不出的。让玥儿顶个数月,再缓缓告知母亲实情,不然真怕母亲一时受不住就……”
祁碧莲听得这样一说,怔了一会,擦了擦泪恍然道:“玥儿虽与婳妍只见过两面,但俩姑娘站在一块,真真是一个模样。”
下人隔门禀报:“老爷,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又说“宋家公子也在。”
宋墨扬一看连家仆人都在外候着,房门紧闭,只在外传话,知道非寻常琐事,忙道别离去,但三步一回头看云玥,眉紧脚慢。
宋墨扬和连家的双生子同年出生,只差了不到三个月,自小一块上私塾,请的是一个师傅,耍的晚了在连家留宿那是经常有的事,连家自家要商量个什么事,也并不避着宋墨扬。今天看这门户紧闭的样子,又跟云玥有关,难不成真要商量连家小姐的婚姻大事?宋墨扬不禁黯然又急慌。
“玥儿见过舅舅”,云玥向祁炳煊行礼。
祁炳煊示意免礼,仔细瞧着眼前的人儿,一眼看去就是婳妍,脸模轮廓就像一个模子,尤其是一汪水的眼睛,最是相像。但亲密之人还是能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两个人。眼前的云玥姑娘一身鹅黄纱衣,发辫挽髻利落活泼,眉眼唇间全是笑意,小嘴随时要张嘴说话的样子。和婳妍的清瘦不同,云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机灵,小脸蛋胭红圆润。比起婳妍的清冷勿近,云玥姑娘是个招人喜欢想去亲近的美人儿。
祁炳煊晃了晃神,将来由细说一遍,云玥表情起伏变化,大家都以为她不乐意。
祁炳煊见云玥半天没有说话,眉宇间似有为难之色,急忙道:“只一月,一月之后如若你二舅爷大好,祖母无恙,我定将玥儿送回。”
祁碧莲心系母家,也说:“玥儿不是一个人,母亲两日后就去陪玥儿。”
云玥看不得他们期许的眼神,使劲绞了绞衣角,道:“玥儿跟舅舅去便是。”
走之前那晚,祁碧莲跟她讲了婳妍姐姐的故事。说她和婳妍出生的时候,都有法师登门说天象有异。姐姐出生时晚霞在天边烧出了一道圈,而她出生的时候接连出了三天彩虹。法师说表姐并非祁家一家之人,需百家供养,祁家人怎舍得百家供养,法师出了个主意,给表姐打一副百家锁,不能用金不能用铜,只能用纯银。祁大爷就挨家挨户去要银子,碰上穷家破户的,还用金子去换银子,算是给小儿积德行善。凑够了百家的银子,打了一副麒麟纹的百家锁一直随身戴着。现在想来,一语成谶,婳妍归天升仙,又岂止是百家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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