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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3章 圣女（6）
不过谁又敢送他东西呢，莫说是这小小的葡萄，各宗门的长老怕事的很，只觉得寻常物会冲撞了这位仙君，但人间又不是随手就能抓来一把灵物，是以当陶烜出关时，也未能见过菇梦居贺礼满堂的场景。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这些葡萄剥好了，陶烜用手帕擦了擦手，对老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个事哦，还得从七年前陈家起火的事说起，让老头子我想想哦……”
陶烜:“……”
“哦！我想起来了！”老头总算没吊他胃口，道，“七年前的某一天，陈老爷来我这买酒，离开时我就那么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瞧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跟着他，当时也没多想，毕竟如浔可是南城人尽皆知的大善人，也不会有什么仇家，所以当时并没有什么人注意那两个小东西。”
“然后又过了几天，我收摊回家时路过陈家大门口，就看见那门柱上被人贴了什么东西，再一瞧就不见了，我当是自己眼花。转眼又看见门前有扫落叶的奴仆，后来回想才感到奇怪，明明是冬天，地上怎么会有落叶呢……”
陶烜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些话里的线索，
老头继续道:“然后在元宵会那天，我生意好的不得了，收摊也就是深夜了，那天如浔带着夫人出去逛灯会了，也给下人们放了假，可当我路过时却见大门微敞，我自然是要帮人家关上的，但是在关门时却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有东西在发着红光，因为当天有很多人在家里挂灯笼，我就以为那红光是灯笼，现在回想，哪有把灯笼放在地上的呢哈哈哈……”
“哎，过了几天，在夜里，我在家里忽然听见外面有哭声和打斗声，有邻居悄悄探出头来想去看看是什么，却被自家娘子拽了回去，说什么‘不吉利’，然后那附近的人就都没敢出去查看，我自然是不怕这哭喊的，但却一昏头睡着了，第二天被喧嚣声吵醒，上街一看，那陈家里面全是尸体啊！”
陶烜攥了攥拳头，似乎随着老头的话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陈家被灭门，我们就去找当地的宗门报备，但那些小宗门查不出什么，人们的情绪又高涨，就轰动了南华村居，南华村居的掌门也是个怕事的，过了两天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时陈家却起了大火，我那天也没摆摊，毕竟出了这样的事，谁又有心情来买酒呢。”
“大火烧了好久，南华村居派人来说逝者随烟，就这么任凭它烧了下去，当时人们想要扑灭这火，但这火势实在太大了，岂能是轻易被扑灭的，直到虚悯之境的朱古长老途径此地，施了道术法才灭了这场火，然后好像去找了南华村居的掌门询问，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当地人虽然有不情愿，但南华村居毕竟是南城的大宗门，我们得罪不起，小宗门又靠着这个大老虎作威作福，这陈家一来二去也没人管了，我们心里对陈老爷敬重，不想去把这事闹大，于是众人合力帮陈老爷一家安了葬，这事儿也算了解了。”
老头似乎说累了，索性开始收拾摊了，陶烜还在消化这些线索，见老头要走，连忙回了神，拦住老头道:“等等。”
“还干什么啊小娃娃，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这个酒——”陶烜指了指他摊子上的菩提醉，想买一壶带回去，谁知老头大手一挥，不耐烦道:“送你了，拿走拿走，别烦我了……”说罢塞给他一壶酒，然后推着车哼着歌走了。
“天时碧波云，陶然故旧渊，凡尘三若世，终归碧萝边……”
老头的歌声还在耳边回荡，陶烜提着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提步走了。
——
褚昀回到院子前时，果然看见门口浩浩荡荡跪着一行人，为首的华春光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表情。
褚昀走过去，也没进院子，挥手变了把座椅坐在了他面前，道:“干什么来的？”
说来好笑，这华老头自从见着他以来不是在下跪就是在请罪。
华春光一听见这声音，顿时打了哆嗦:“仙君明查，我……我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啊……”
“不关你的事？你不知道？”褚昀表情忽地变沉，“需要我带你去看看你那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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