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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酷冬（4）
褚昀忽然抬头，看着他。
杀了他。
其实要按照天界与域界的隔阂来说，当初看见鬼王的那一刻就应该一刀了解，但域界已更名为鬼界，而褚昀的仇恨也只在魔族身上。
他做不到在仇恨上“一视同仁”，也没法理解小叔叔和师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观念，又或许是……
当时修罗境的那一地葡萄……特殊观看曼珠沙华的特权……让他看见婴儿陶烜的那一刻，竟产生了些许欢喜。
这些年，他竭力地寻找破处罗刹的方法，想在这件事情浮现水面之前永绝后患，却没想到世事无常，如今还是让小徒弟看见了。
在听见小徒弟那句“杀了我吧”之后，他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凡人所谓的情念，只是心存不甘。
为什么，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白费了吗？凭什么你说杀就杀
褚昀出口，声音却沙哑的吓人:“……你说什么？”
陶烜咽了口唾沫，没吭声。
“行，你如今长本事了，事事你都可以决断了是吧？你的命多不值钱啊，说杀就杀，我这些年的努力都喂……”褚昀忽然语噎，他转身，“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想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可以一起解决。”
“还有……”褚昀偏头，“以后别说什么杀字了，我不喜欢听……”
说罢，他走出了密室，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是多年前他寄给朱古后被对方拍回来的那张，他想了想，忽然笑了。
罢了，随它去吧。
三日后，褚昀得到了陶烜的回复。
是一封书信。
“师尊，弟子不才，心念絮乱，故前去芳梦居反省，期限未定，待师尊气消，弟子再上前赔罪。”
褚昀忍住了想烧信的冲动，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却怎么也顺不出来。
“他最终还是去了芳梦居……”
褚昀呢喃。
“我就知道，这小子早年的绝情决……不是白修的。”
四时树的枝丫忽然变的枯黄，明明秋天未至，却听见秋蝉在鸣叫。
褚昀抬头，玉泽已然落了一层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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