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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宴请状元
刚到宫门,沈林栖就见到陆听春和楼晨晓站在一处,好像还在讲话。
走近了沈林栖听到楼晨晓说:“清安,你我都是读书人,且现下是在宫中,切莫乱言。”陆听春说:“那明朝讲讲,我乱讲,乱讲什么了?”陆听春一双凤眼觑着他的脸色,楼晨晓面颊上泛了红,心想传闻果然不假,到了宫门前,还能讲出这等话,“这……这叫我怎讲,清安莫要再讲了罢。”
陆听春看着他,觉得好笑,这些个官家公子哥,哪个不是精通这种事的,怎的到了他这儿,就清纯的小白兔似的,装的么,可能是罢,陆听春扬了扬唇,点点头。
沈林栖开口道:“陆公子,明朝,你们来的好早啊。”
楼晨晓见他来了,往他身边凑了凑,笑道:“你也来了,我们在此等软轿呢。”
陆听春用余光看着楼晨晓的小动作,面上不动声色道:“沈公子也挺早。”
“嗯,巳时一刻了,快了。”几人又站了会儿,接着,又有些许新科进士来了,互相作了揖。
不过片刻,便有内宦来了,紧随着来了软轿,众人上了轿,朝着乾德殿去了。众人先行礼,皇上准许落座。
随皇上一起到的,还有三皇子谢眠卿和四皇子谢慕淰。沈林栖才坐下,抬头就看见顾言渊那张脸,他嘴角小幅度地扬着,好似在笑,却又像讥讽。
顾言渊看见沈林栖在看他,冲他扬扬头,笑意铺满了眼底。沈林栖别过脸,视线落在别处,不知是羞的,还是无心。
此时丰德帝开口了,“状元郎,朕听闻你是沈尚书的儿郎,沈尚书生了个好儿子啊,朕听你的答述,可是自己所参得?”丰德帝这意思就是你的东西都是你爹给的?“回陛下,是学生自己悟得的,学生常在百姓间走动,对民情略知一二。”丰德帝满意地笑了笑,“甚好,这样往后做了官,也能体恤民情,省的像那些个鱼肉百姓的腐官一样,还让朕操心,让你们做官,是为朕分担的,不是让招惹麻烦的。”
说着,他斜了斜三皇子谢眠卿。谢眠卿低了低头,不做声。
这事众人都听说了,都知道这是皇上敲打自己儿子呢,轮不到自己插嘴。丰德帝又问问其他几个出类拔萃的进士,特意地提到了四皇子谢慕淰,隐隐晦晦地说谢慕淰要和他们共事,应历练历练他。
谁也不知道这个谢慕淰是怎么冒出来的,说是两年前丰德帝去江南行宫时,意外找到自己年轻时喜爱的歌姬,也一并带着长大的谢慕淰回宫。对外宣称是意外,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呢,朝廷中都猜测,四皇子的母亲可不是歌姬那么简单,一个歌姬的儿子,随便发落便好,又何必带回宫呢。
且自从谢慕淰进了宫,便一直未曾出去,很少有人见过他,他被放在皇后身边教养,说是教养,不过是皇后想抓在自己手里的棋子罢了。
直到今年后半年,丰德帝觉得养的差不多了,便许他进入朝堂,旁听朝事,谁知道皇上心里想的什么,圣意不可揣测,谁也不敢置喙,只有那几个不怕死的谏官,上奏说什么四皇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恐会覆了大乾,诸此云云。
皇上当即打了那几个谏官的板子,又禁足在家,不许参政。
谏官都是文人,哪能受的住呢,有个喘不过气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当场没了。朝廷里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能人,这之后,便没人敢再议论这件事,谢慕淰入朝掌权也没人再说什么。
丰德帝很自然地提到谢慕淰,提到他时眼里满是微光,满是皱纹的脸上覆着柔意。
宴席过了一半,丰德帝把人认的差不多了了,便以龙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说是这么说,谁都知道,陛下不愿与他们这些小辈在一处。
来找沈林栖敬酒的人多,他也推脱不过,便都接下了。这会儿他已经有些醉意,桃花眼里泛着水光,面颊覆着粉红,这颜色都蔓延到了脖颈,叫人看着,觉得像只勾人的猫儿。没人敢这么觉得,也没人会这么觉得,此时只有顾言渊,一直用余光盯着他。
陆听春挨着沈林栖坐着,看他已有醉态,便倾身道:“沈公子醉了吧,醉了便去歇着吧,宫里有留给我们休息的宫殿。”
沈林栖含含混混地点点头,只知道不能再喝了。沈林栖去和楼晨晓道过别,穿过殿堂,去给谢眠卿和谢慕淰请辞告退。到了谢眠卿这儿,谢眠卿点点头,他知道此时不能生事,会叫别人看了笑话,也会让陛下对他更失望,便没再言语。沈林栖还没动就感受到旁边的灼灼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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