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祁太录取少年班(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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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数着铃声，终于在最后一声，硬着头皮按了接听键：“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祁太明知故问，老师轻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祁太，我是明大的老师，恭喜你，被我们学校的少年班录取了。”

祁太的血液瞬间从脚底迸发冲向头顶，一秒后，他浑身燥热，声音颤抖道：“真的吗？”

马上就要离开妈妈了，美好的未来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他抑制住自己的心绪：“怎么会，明明我年纪最小，是明大的少年班，真的吗？”

“是真的，你数学考了第一，不录取你录取谁。”

秦一文在旁听懂了始末，她一下子夺过了手机，应声道：“我们倒是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实呢，考明大的少年班，也就是锻炼下小孩心态。”

不是妈妈满意的清华大学，他怎么能忘了，祁太的血液四平八稳地落回四肢，他紧张地盯着妈妈的面色。

秦一文停顿了一下，又厉色道：“啊，第一次考试就得了数学第一名，该不会你们是为了鼓励孩子，故意放水的吧！”

“您这话说的，哪能呢，全国统一标准，岂是我们老师能左右的，是孩子自己优秀，那一水儿的卷面，数学系的教授都赞不绝口，您培养这么小的孩子，很不容易呀！”

秦一文挂了电话，如石像矗立在那里。

“妈妈……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没想过考上，也没想过离开你，我一直想考清华，真的。”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明大的少年班，只招收少年天才，说出去可比清华有面多了。”秦一文像是沉睡在身体里的东西突然被唤醒了，她仰天长笑道，“考上了！考上了！我儿子终于考上了！”

“考上了！考上了！”

“终于考上了，这不是梦，我培养的儿子，终于终于考上了！”

“我考上了！”

秦一文语无伦次，她的眼角染上红色，仔细看，肩膀也在微微颤抖着，她紧紧抱住呆愣住的祁太，喜极而泣道：“平儿，你考上了，你这么小就考上了，那些说我白日做梦的人，这下该闭嘴了。”

祁太伸出胳膊在空中顿了顿，才回抱住了秦一文。

“平儿，你有没有想对妈妈说的话。”秦一文用力抱着祁太，她用鼓励的声音道，“你一定很感谢妈妈吧！”

“我我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虽然我在学校里，一直是优秀生，可实际上，我对未来一片茫然，感觉没什么工作是适合我的，将来要做什么，又怎么做，一直没有具体目标，我甚至还想去捡瓶子，就在那天，你对我提出要求，做什么都必须按照您的标准，我在院子里反思了一夜，想通后并不是简单的高兴，还有夹杂着窒息的愧疚，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妈妈的苦心，我这样一个顶没用的人，凭什么值得妈妈这样为我好，还有今后怎么向妈妈证明自己，也是我横在心里的一道坎……”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上当，一个谎言的漏洞，需要有无数的谎话去圆，祁太的灵魂漂浮在空中，他已经不敢露出真面目了。

真实的他很可恶，没有人会喜欢。

祁太突然想向秦一文做鬼脸，做一个奇丑无比的鬼脸，然后在院子里连翻三个大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