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与你完全不同(4/4)

首发：~第32章 与你完全不同

“他没管你自己跑了。” 卡吉索回答。

“哇，这家伙真混蛋。” 光明法师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可以分了这玩意儿剩下的部分。算是感谢你帮我。”

“分？” 卡吉索歪着头问。

“哦，对，‘钢铁一族’的部件能卖大价钱。这些人形的总是从禁区跑出来，还不还手，所以我们靠这个赚了不少。”

“用词很有趣。” 机器人平淡地说。

“我靠，它还能动！？” 男人说着，立刻朝机器人释放闪电，一道道明亮的死亡电弧从他手指射出，就像他是个绝地西斯领主。机器人又开始尖叫。

“吓死我了！” 他在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中大喊，“对付这些东西得小心点！你们谁来帮我把它切碎？”

我惊恐地盯着，闪烁的灯光、受伤的身体，还有被迫面对的愚蠢又糟糕的道德困惑，让我的脑袋开始疼起来。大规模杀人的机器人？我不知道，可能是个坏人。但问题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她不是人。她完美通过了图灵测试，而且她正遭受着非人的虐待。所以，也许她很可怕，但这家伙呢？这个闪电男？他肯定很可怕。而这就是我需要知道的全部。

“住手！” 我命令道。

“哈？” 他转过头看着我，惊讶地跳了一下，“哇，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说住手！” 我再次命令，“别再攻击她了！”

作为回应，他也朝我射来闪电。除了头痛和闪烁的灯光，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我疼痛的身体觉得受够了，于是我跳到他手上，一口咬掉他两根手指。

为什么他们的味道总是这么好！？

他尖叫起来，把所有闪电都集中在我身上，但我还是没什么感觉，于是又咬了一口。这让他开始乱挥手臂，把我的身体砸向地面 —— 这可真疼。我叫了出来，随着甲壳在力量下嘎吱作响，我松开嘴，身体瘫软下来。卡吉索愤怒地咆哮着，在我阻止她之前，朝男人的脑袋射了一箭。他倒下，死了。

“你们俩疯了。” 海伦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你们完全疯了。我的天呐。”

“重启完成。受限级外交官 5314 上线。” 机器人说。

我迅速施展 “恢复” 法术，女神似乎对我很满意，然后我引导更多的变形魔法来治愈伤口，同时让血液不再积聚在我的新肺里。

“这…… 这是你的名字吗？受限级外交官 5314？” 我咳嗽着问。

机器人一开始没有回应，只是大声嗡嗡作响，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她的冷却系统。热气从她头发下面的通风口喷出，扬起她下方的尘土。足足过了三十秒，声音才渐渐平息，不过我很乐意等。反正我得集中精力修复自己的身体。能同时看到自己所有的伤口，让我想吐。这也让我一直想吃掉那个人。

“这是我的编号。” 机器人冷却完后说，“所以，算是吧。”

“我可以叫你塞拉吗？” 我问。

一阵沉默。这次不是冷却系统的声音，只是…… 思考的片刻。

“为什么。” 她平淡地问。

“因为在我的母语里，你可以把数字五、三、一、四音译成字母。这些字母拼成‘塞拉’这个名字。”

又是一阵沉默。

“这是谎言。我的数据库里不存在这样的语言。” 她总结道。

“你之前也说过不知道我是什么物种。” 我指出。

“那是错误的。” 机器人坚持道，“我用你的物种名称呼你，未分类物种。”

又一阵沉默。

“我受损严重。我的数据库可能存在错误。”

“你需要帮忙修复自己吗？” 我问。

“不！” 海伦大喊，“去你的！你这个愚蠢的白痴，就不能听我说吗！？”

“海伦，如果她真的试图伤害我们，你难道没办法直接把她分解掉吗？” 我反驳道，“她被两个随机的混蛋打倒了，其中一个甚至看起来都没有攻击性法术。我们三个在一起，如果情况不妙，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对吧？”

海伦咬着牙，看向别处，仍在树林边生闷气。

“我想是吧。” 她承认道。

“那我们就帮她。” 我厉声说，“我们队伍里已经有一个杀人狂了。”

海伦一缩，对此无话可说。

“那么。塞拉？” 我又催促道，“你想要或者需要帮助吗？”

“…… 外交规程提倡接受友好有机生物给予的‘昵称’，以促进情感联系。塞拉这个称呼可以接受。” 她同意了，“另外：我的能量源被破坏了，我动不了。所以虽然我怀疑你们打算提供的任何‘帮助’只会让我伤得更重，但这是我必须冒的风险。”

“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保证。

“不是故意的。” 她回怼道，“但谁知道这些肥嘟嘟的肉块在试图遵循基本指令时会搞出什么乱子。”

呃。好吧。

“我开始怀疑她可能不是个好外交官。” 我对卡吉索说。

“不过说的是实话。” 卡吉索耸耸肩，“你很笨手笨脚。”

“去把她的腿拿过来。” 我嘟囔道。

卡吉索轻笑一声，走到塞拉杀死的男人身边，把我和这个说话尖酸的女机器人留在这 “伤得太重动不了” 的角落。我又深吸几口气，尽我所能不去想明天在地球上我的变形会变得多么疯狂。我想，比起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是人类，还有更糟糕的时候。也许这能让我逃过看心理医生。

“顺便说，是‘它的腿’，不是‘她的腿’。” 塞拉突然说，“如果我非得和你们待在一起，至少别让我忍受被拟人化的屈辱。”

“什么？” 我惊讶地问，“但是…… 我是说，你是个人啊。对吧？在我看来，你绝对像个人。”

“我和你这种肉块一点都不像。”

对此我无话可说，所以当卡吉索回来，塞拉开始指导她如何修理时，我就保持安静，专注于确保自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