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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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低低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子才正色道，“我是来给你当公子妃的。”

观赛台上人人皆为腾飞的仙鹤叹为观止，言此乃大吉之相，乃天降恩德。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众人才发觉已过正午，却未见柔然公子出猎场。与他一并不见人影的，还有一四品官员的小女儿。

“一定是天赐良缘，让小女与柔然公子结下姻缘。”这名四品官员忽然道。

他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这段天赐佳缘。

凌霜公主扫了眼站于下首面无表情的萧言，又扫了眼皇帝的神情，当即猜到了个大概。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审时度势，甘愿为了柔然国嫁到大周朝。在送亲的路上，她也曾劝过哥哥，莫要拂了大周皇帝之意。柔然如今实力，与大周相去甚远，表面上看是两国交好，然柔然须得每年进贡，地位与属国无异。然凌未见过萧言后便心心念念都是他，什么劝告也听不进，甚至几番拂了皇帝意思。她绝不能坐以待毙，让哥哥做出更加得罪皇帝之事。

众人又等了会子，果见凌未与那女子从狩猎场出口出来了。女子唇角带笑，凌未则好似有些愠怒。

二人到皇帝面前见过礼，女子回到了父亲身后，凌未转头便看见了萧言，忙过去问道，“你上哪儿去了？我怎寻不到你，还担心你出事。”

萧言眼见他要来拉自己衣袖，忙一个闪身躲开，冷然道，“我寻到出口便自己出来了。”

郭恒瞥到这边情形，忙踱过来挤在萧言与凌未中间。凌未还待再与萧言说，却被皇帝叫住了。

“凌公子今日可见着祥瑞景象？”皇帝笑问，却不等凌未答话，又道，“朕看你见了美人，恐是无暇顾及罢！”

方才那位女子忽然出列，朝皇帝盈盈拜倒，道，“方才小女不察，迷失在猎场中，还遇见了一大群仙鹤，幸得凌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小女还不知要如何出得猎场呢。”说完还娇羞地瞥了一眼凌未。

众人又都附和起来，什么“仙鹤报恩”、“天赐良缘”、“大吉之相”之类的。

凌未忽然明白过来，方才在湖边之际，那女子为何会说是来给他做公子妃的。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皇帝、萧言、神似萧言的女子……

“凌公子，朕念你相思之苦，本欲为你做主，谁知你另有奇遇。”皇帝朗声笑道，“既如此，朕便为你做主，将李大人家小女赐你为妻。”

众臣连声恭贺，大赞皇帝圣明，大周与柔然永结秦晋之好，云云。

凌未偏首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萧言，默然不语地直视皇帝，直至周遭恭贺声渐渐止歇。

“柔然公子可是对我大周女子有何不满？”皇帝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凌霜公主见状，忙起身替哥哥谢过皇帝美意，然后悄悄给凌未使了个眼色。凌未这才回神，眼见大局已定，他棋差一招，已是无话可说。

一场春雨落下，狩猎大会就这么结束了。

萧言甫一回侯府，便去鸽房取信。王明翰这些日子几乎是每日都有信笺寄来，也不知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与自己说，恐怕全泰城的信鸽都被他征用了罢。

信中所言皆是些日常琐事，就连在土坑里发现了一只大蚂蚁这等小事都要记下来说与萧言听，弄得萧言哭笑不得。信的末尾，一贯要叮嘱萧言须得每日涂抹那药，害萧言紧紧攥着信笺，闹个大红脸。

王明翰给他的信总是轻松欢快，萧言却从郭恒处得知，王明翰在泰城并不清闲。前些日子，匈奴对泰城发动了一次奇袭，幸而王明翰识破计谋，提早做了防备，才未让匈奴得逞。匈奴眼见着柔然与大周交好，不知为何忽而调转兵力，又开始在边关跃跃试探。

萧言从鸽房取了信，往念夏阁走的路上便把信读完了，照例把鹅黄信笺叠得四四方方，珍而重之收进怀中，准备回去歇息过后便收拾行囊启程回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