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上寻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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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艳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掩嘴惊呼道：“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没有人回答她。

难堪像一张网，将她从头到脚兜住。双手沉重似有千斤，谢豫安费力抬起颤悠悠的双手，做起舞狮的起势动作，遵循着记忆深处的旋律舞动了起来。

她不断的深呼吸，已经模糊的记忆又慢慢重现。那时父亲在院子里练舞狮，她在旁边敲着爸爸给她准备的小堂鼓。有时她会故意敲乱节奏，父亲就顶着狮头过来吓唬她，父女俩逗作一团。母亲搬了椅子在旁边坐着缝制表演服，一脸温柔的看着父女俩打闹。

以前她做起来轻盈又灵动，但现在的她四肢僵硬，还时不时出现不适宜的抖动，让谢豫安的动作看起来怪异又滑稽。

秦艳率先笑出声来，其他的人也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奇怪的动作。

那位经纪人开口，“据说她母亲是知名舞蹈家，父亲也会武戏，看来这位是真正的花瓶，什么都不会。”

林导一脸快意，手指在圆桌上轻轻的扣着，像大仇终于得报。

阿平坐在旁边，一脸绝望。

谢豫安此时不过二十一岁，很多大道理她还想不明白，比如不要受外界干扰，自己活自己就好，更重要的是不要情绪外露，让人揪住耻笑。

她不想哭的，可是委屈它积蓄在眼里，眨一眨就往外冒，眼睛已经酸疼，眼泪终于成串落下。

后来谢豫安才知道，以前她父亲作为话剧团团长，要每天查验团员们功课，那个时候的林导还只是一个预备学员，团长在外名气颇大，对自己和学员们要求极高。林导是父亲挑选很久才中意一起搭戏的舞狮演员，也相当于是父亲的徒弟，所以父亲对林导的考察格外严厉。

当时话剧团在筹备一个关于舞狮的话剧表演任务，心比天高的林导没少被当众批评，当时还经常被罚举着狮头表演服当众练基本功。

对于某些人来说，人死并不能怨消，尤其是如果他身份得到了转变，总会想拼命的捡起当年丢掉的尊严。

父亲不留情面的苛待伤透了别人的自尊心，遭人记恨多年。而谢豫安这张脸和他如此相似，报复的感觉如此真实，别人又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复仇的机会呢？

有一点谢豫安倒是承认，父亲确实特别严厉且不温情，尤其是对待戏剧这方面，他的骄傲和他的较真甚至伤过最亲的人。直到母亲出事后，他才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那时候，父亲陪着母亲在外省医院治病，他经常需要外出演出、医院和家里三头跑，渐渐的，父亲也实在顾不上家里的她，就把她寄养在年迈的外公身边。而他从一个月回来一次到半年回来一次，到后来一年也就过年回来一次。

每一次过年，谢豫安提前等在门口多时，但在开门时总会故作冷漠。他每次进门时也都紧绷着脸，进门后就和助理开始不停的往里面搬东西。

谢豫安把成绩单随意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装作看电视，眼睛却一直留意搬东西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