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大狱（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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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川问道，“白泽王，这就是天刑十二狱？”

白泽王神情漠然道，“不错，这就是天刑十二狱，和你见到易仁山的不同，这里是武道炼狱。虎煞，这天刑十二狱与我元神共通，亦算是我的识海，不过识海为虚，我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人间地狱，在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等着你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死亡。”

“你认为我破不了？”

“你破不了，在这里，我是主宰。这里的一切皆为我所用，无论是你们的元神还是肉身，都将化为虚无。”

你他娘的，你是不知道老子还有大通经华境了吧，跟个土鳖似的，这里有什么稀奇的，你要是能见到老子的识海，非要把你吓死。

白泽王见江大川不置可否，一挥手，“呼啦”一声，众人脚下突然伸出数百条青色铁链，直奔花子莫等人而去。这些铁链每一根足足有一抱之粗，似虚似实，如蛇似龙，迅疾无比。

如果这铁链对着江大川而来，他自然不怕，但这里有他三百多弟子，人人武境不一，当即喝道，“奉武宗弟子，避开。”

但脚下不断伸出铁链，有数百条对着四人冲过来；江大川大喝一声，双掌齐发，左手断狱、右手问天，铁链被他掌体打中，消散于无形，但越打越多，源源不绝从石台钻出来，似乎无穷无尽。

江大川心越来越沉，已经有上百名弟子被卷起，跟着被铁链远远抛入石台下，惨呼声不断。

白泽王突然收手，数百条铁链突然消失；江大川看过去，花子莫等剩余弟子，狼狈不堪，有的被铁链砸中受伤，有的被铁链直接截断身体。

江大川脸色阴沉，缓缓拔出妖刀虎牙。

白泽王神情不变，说道，“你真当这一方界就没有人能制伏得你虎煞了？在我境内，我即为神，永生不灭。”

江大川反而冷静下来，他平息怒气，问道，“既然我已经入你彀中，你也有把握杀了我，我且问你，你既然拜入大明王之下，为何要引黑翅狁进入西宁郡，杀你西宁郡百姓。我知道，你也曾派大军围剿，甚至派出武道弟子前往。”

白泽王一翻玉窍，掏出一粒血红色药丸服下，片刻，他肌肉重生，面容改变，头发由白变黑，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白泽王负手道，“我且问你，武道之途如何？”

这句话有很多人问过江大川，比如元启、比如江神通，江大川也问过自己，也和奉武宗弟子们论武的时候讲过。

他说道，“你以为如何？”

白泽王说道，“武道之途，如攀天山，山底的时候人人为同伴，一路走来，渐渐的身边人一个一个死去，待登山顶，却茕茕孑立。”

“不错。”

白泽王傲然道，“本王好武道，十五岁破武师境，二十五岁破宗师境，后五年达圣师境上品。”

江大川抚掌道，“白泽王确实乃武道奇才。”

“本王以为自己已经入了武道巅峰，可以睥睨天下、傲视众生。可惜，实际上不过是下三境之内，这方界灵气淡薄，武道不盛，人人奉武却人人不知武道究极。在这西岐境内，本王享尽荣华富贵，亿万人为奴为婢，供我驱使。但，本王依然觉得不足，内心渴求，那时候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下三境，但始终认为武道一定不是抵达圣师境上品就无法再进。我用尽了办法，修妖道、炼鬼道，但依然无法进益。”

“对武道穷极的追求，仅仅是这一点确实让我佩服。”

“我之所以对你谈及过往，一则你在我境内，二则是因为只有你配和我谈武道。”白泽王目光中闪过一丝炽热，“为了破圣师境，本王入万兽山六年，杀绝鬼兽，以鬼兽之灵炼成万兽神功；暗中支持易仁山，取得玄冥教信任，习鬼道功法，甚至不惜以身为傀。但，本王终究无法抵抗这该死的天道。”

“索性，本王也就不再有奢望。但，那一年，她来了。那时候本王尚为帝子，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她带我破天道、穿方界，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武道。”

江大川知道白泽王说的就是画卷中女子，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

白泽王摇摇头，目光温柔缥缈，“她圣洁如玉、冰清似月，她的名字你不配听。是她传我此天刑十二狱功法，我们在禁苑内一呆就是半年，浓情处处，难分难舍，这么多年下来，她的一颦一笑依然在我眼前。”

江大川说道，“也是她让你进入九林之木？”

白泽王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你知道么，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大明王算什么，蜀山王算什么，你送我进入无极山修炼，我很努力，得大明王赏识，他传我搬星术，让我再回西岐，你那时候可能早就知道大明王和蜀山王暗中勾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