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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痛苦的回忆
“娘，娘你在哪？朝阳害怕。”
朝阳不顾膝上因摔下床榻的红肿，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回廊上，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母亲——瑢娘，也是这容华殿的瑢妃娘娘。
瑢娘就在容华殿前的空地上起舞，闪电撕裂天空，幽蓝色的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瑢娘翩翩的舞姿上，落在她陶醉的神情上，竟显得如此可怕。
朝阳缩着身子，冲过去抱住瑢娘：“娘，你别跳了，父皇不会来的。”
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瑢娘狠狠推开朝阳，朝阳摔在地上，掌心被碎石划破，疼得她大哭起来。
瑢娘慢慢地蹲下身子看着她，手指抹去她的眼泪，轻柔道：“你现在哭有什么用？等到你父皇来了，让他看看你哭得那么可怜，说不定会怜爱你几分，多来容华殿走走呢。”
朝阳依旧哭得厉害，瑢娘神色突然大变，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狠狠地掐住她的脸，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咬着牙：“我叫你别哭了！”
朝阳被她吓到，哭得愈发厉害。
“你还哭是吧？”瑢娘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朝阳披散的头发，将她往殿里拽。
头发被拽得生疼，朝阳一边嚎哭一边用稚嫩的小手试图拉回自己的头发，可她的力气那么小，哪里抵得过一个女人的力量？
天上又是一道雷电轰隆直响，掩盖了朝阳崩溃痛苦的哭喊声。昏暗的容华殿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长得血盆大口，而她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拖进了深渊。
丹羲神情痛苦，紧闭着的眼泪流不止：“不要……不要……”
“丹羲，丹羲……”
丹羲猛然睁开眼，恐惧和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眶，她不自觉地缩起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兽，躲在晦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低低地哀叫着。
清穆的心口仿若被烈火灼烧般疼痛，他眼圈渐红，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她，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让她躲在他的身躯里，再也受不到一点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丹羲渐渐冷静下来，她伸手扯了扯清穆的袖子，声音暗哑道：“我想坐起来。”
“好。”清穆立刻扶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丹羲眼睛红肿，声音低低地问道：“她死了吗？”
“死了。烈火烧尽，灰飞烟灭，再也不会回来了。”
丹羲的双手慢慢攥紧：“我曾经也以为她死了，可是她没有，即使过了万年，她也还是活着。”
“不会的。”低沉的声音含着彻骨的温柔，清穆拿出那根断骨：“你看，断骨我都拿回来了，她已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再也不可能活着了。”
丹羲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她接过那根断骨，凄然道：“可是她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吗？”
心口像被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地割开血肉，流出鲜红的血液来。清穆抱紧她，坚定而温柔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骗人，我根本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清穆伸手捧住她的脸，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额头：“你忘不了的，我帮你忘了好不好？”
丹羲看着他，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哀伤的笑：“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帮我忘了。”
“好。”
“我一定帮你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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