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物理课（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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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缺氧的表现。

他似乎想张口求救，可是唇舌的动作也相当迟滞。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便保持了那个动作再也没了动静。

郑奚心下了然。那里的空气确实发生了改变，而且不止无法动作，当然也无法呼吸。树脂一样粘稠的空气，吸到肺里也是死。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他们前方没有动的人，才明白这些应该全都是没了氧气被活活憋死的人。

那个面对着众人死去的大块头双眼瞪得欲裂，眼球暴凸，脖子和手臂上都鼓起了虬曲的青筋，十分骇人。

这就是在树淮九中的学习。一个不小心，就会惨死在学习之中。

他们中一个胆子比较小的男生吓得跌坐在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话语中还带着哭腔，看着他抖得像筛糠似的腿，郑奚怀疑只怕这人快尿裤子了。

一股绝望笼罩在众人的心头，刚才最先看见大块头缺氧而死的女生趴在同伴的肩头小声啜泣来了。

望着众人面如死灰，郑奚忍不住侧身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乐修。不知怎的，郑奚总是觉得乐修不同于其他人。

他总是能奇妙地带给自己一种安全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昨天救了自己一命才给了自己这样的错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郑奚的目光，乐修好看的眼睛弯了弯。他清朗而温柔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独来独往惯了的郑奚有些赧然：“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乐修点点头，似乎在思索。他眼睛动了动，瞥见了路旁落着的一截枯枝，于是便上前将其捡了起来。

那截枯枝应该是从附近的一棵树旁掉落的，一片枯黄的树叶挂在树枝的一端，摇摇欲坠。

看着捡起树枝的乐修，郑奚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乐修笑笑，却没有说话。

他拿着这根树枝，朝着那栋旧楼走去。郑奚有些担心，他却也没出声干扰他。只静静地跟在乐修的身后。

乐修将那根树枝伸在了自己身前向前走着，忽然，挂在枝头的那片枯叶坠了下来。飘飘摇摇，最后落在了地上。

郑奚的观察力还算敏锐，虽然幅度很小，他还是看见了那片枯叶在坠落前有轻微回弹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片叶子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这才从树枝上落了下来。

郑奚不得不佩服乐修的脑子，他用这种方法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空气密度发生改变的界线。

郑奚回忆着刚在树叶开始掉落的位置，伸出手朝着前方探去。

在他的手越过那条界线时，其实以郑奚的□□根本感觉不出空气发生了什么变化。充其量就是他也就会觉得空气变得稍微潮湿了一些。

郑奚想，空气应该是越往里走越粘稠。等里面的里面的人发觉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郑奚抽回自己的手，却在回抽的过程中发现阻力猛然变大。像是非牛顿流体的原理一样。

进去容易出来难，怪不得那些人根本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