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4章 联盟之始
暴风雨前的南海，海面格外平静。
二十多艘荷兰武装商船正在逼近，他们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明朝水师和卡洛琳娜的舰队。当发现对手的实力时，荷兰舰队立即做出了调整，开始分散队形。
\"他们的指挥官很谨慎。\"站在\"复仇号\"甲板上，卡洛琳娜评价道。
李修然点头：\"看那个旗舰，应该是范·霍尔特，荷兰东印度公司最有经验的舰队指挥官之一。\"
\"您认识他？\"
\"交手过。\"李修然笑了笑，\"三个月前，在台湾海峡。那次他技巧性地避开了我们的伏击。\"
\"所以这次他特意带了这么多船来找回场子？\"卡洛琳娜的目光扫过对方舰队，\"不过，他大概没想到会遇到我们两个。\"
李修然转向郑成功：\"去准备吧，按我们之前说的战术。\"
年轻人立刻领命离去。很快，八艘战船——三艘明朝改良型福船和五艘西式武装商船开始调整阵型。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混合编队，东西方最精良的战舰首次并肩作战。
\"真是奇妙。\"卡洛琳娜看着两支舰队完美地配合着，\"就好像它们本就应该这样并肩作战一样。\"
\"这不是偶然。\"李修然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这正是那份图谱想告诉我们的——东西方的力量本就应该相辅相成。\"
就在这时，对面的荷兰舰队突然展开了进攻队形。他们采用了典型的\"新月形\"阵列，显然想利用数量优势包抄过来。
\"老套的战术。\"卡洛琳娜轻笑，\"范·霍尔特难道不知道，这种阵型最怕的就是被切断战线吗？\"
\"他当然知道。\"李修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所以这个阵型必定另有玄机。\"
话音未落，荷兰舰队的阵型突然发生变化。原本的新月形队列迅速分裂成三组，中央主力保持推进，两翼却突然加速，形成一个锐利的进攻态势。
\"有意思。\"卡洛琳娜赞赏道，\"他想用两翼快速包抄，逼我们主动出击，然后\"
\"用中军主力迎击。\"李修然接过话，\"这个范·霍尔特，进步不小。\"
此时，郑成功也发现了敌人的意图：\"先生，我们要改变战术吗？\"
\"不必。\"李修然和卡洛琳娜相视一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东西结合。\"
随即，李修然下达了一串指令。三艘明朝战船突然加速，却不是迎击敌人的侧翼，而是直指中央。同时，卡洛琳娜的五艘船分成两组，看似要增援明朝战船，实则暗中改变了航向。
\"这是\"郑成功突然明白了，\"声东击西！\"
\"不止如此。\"卡洛琳娜指着海面，\"看风向。\"
果然，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出现变化。乌云密布，海风渐强，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时机快到了。\"李修然说道，\"记住，等我的信号。\"
就在荷兰舰队两翼即将形成包围之势时，意外发生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袭来，掀起了巨大的浪头。荷兰舰队的阵型顿时被打乱。而李修然的战船却像是早有准备，迅速调整了帆具，借着风力冲向敌军中央。
\"就是现在！\"李修然一声令下。
卡洛琳娜立即下令：\"全舰准备，开始"逆风破浪"战术！\"
\"逆风破浪\"是卡洛琳娜独创的战术，需要极其精准的风向判断和娴熟的操帆技巧。在强风中，五艘西式战船突然收起主帆，仅靠三角帆借力，像离弦之箭般从两侧突进。
与此同时，李修然指挥的三艘明式战船却反其道而行之，竖起全帆，借着风力高速冲向敌阵。这看似鲁莽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当巨大的福船顶着风浪推进时，在其身后形成了一片相对平静的\"风影区\"。
\"上当了！\"范·霍尔特在旗舰上惊呼。他这才明白，对手是故意引诱自己展开包围圈，好让舰队阵型变得松散。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松散的阵型是最危险的。
\"开火！\"李修然和卡洛琳娜几乎同时下令。
轰鸣声中，东西方的火炮技术得到了完美的展现。明式战船上的重炮射程更远，率先命中了荷兰舰队的中军。而卡洛琳娜的战船则利用灵活的机动性，在近距离上展开密集射击。
\"精彩！\"郑成功看得热血沸腾。敌舰在这种默契的配合下接连中弹，有两艘已经开始进水。
但范·霍尔特不愧是老手，立即命令所有船只向上风处撤退。这本是正确的选择，却正中李修然下怀。
\"该使用"那个"了。\"他对卡洛琳娜使了个眼色。
卡洛琳娜立即明白：\"安娜，让马库斯准备特制弹药！\"
这是两人之前专门研制的新型燃烧弹，结合了东方火药配方和西方弹道设计。当这些特制炮弹在敌舰甲板上爆炸时，喷洒出的火油几乎无法扑灭。
\"轰！\"一声巨响，范·霍尔特的旗舰中弹。特制燃烧弹在甲板上炸开，蓝色的火焰迅速蔓延。荷兰水手惊恐地发现，普通的海水竟然无法扑灭这种奇特的火焰。
\"这是东方的火药配方？\"范·霍尔特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东印度公司一直在打探明朝的火药技术。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手的配合。李修然的战船借着风势形成合围之势，而卡洛琳娜的舰队则抓住战机，不断从薄弱处突入，打断荷兰舰队的撤退路线。这种默契的配合，就像是经过多年演练一般。
\"大人，我们撤不出去了！\"副官急促地报告。
范·霍尔特咬紧牙关。作为一个老练的航海家，他知道再继续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更重要的是，他必须把这个惊人的发现——明朝水师与西方海盗的结盟——报告给公司高层。
\"升白旗。\"他沉重地下令。
当白旗升起的那一刻，卡洛琳娜正好站在李修然身边：\"第一次合作，还算愉快？\"
\"相当不错。\"李修然笑道，\"特别是您那个"逆风破浪"的战术，配合得很精彩。\"
\"您的战术运用也让我大开眼界。\"卡洛琳娜由衷赞叹，\"尤其是利用风影区的构想，这在欧洲的海战中都很少见。\"
\"这不过是开始。\"李修然望着渐渐平静的海面，\"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郑成功走过来报告战果：\"我们击沉敌舰三艘，俘获五艘，其余的在混乱中逃走了。缴获了大量物资，还有一些有趣的文件。\"
\"让我看看那些文件。\"李修然接过文件，仔细翻阅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有发现？\"卡洛琳娜问。
\"不好的消息。\"李修然把一份密信递给她，\"荷兰人已经和葡萄牙人达成协议。他们不仅要控制香料航线，还准备\"
\"还准备趁机占领台湾和澎湖。\"卡洛琳娜快速浏览着密信，\"他们打算用这些岛屿作为控制东亚航路的基地。\"
\"不止如此。\"李修然指着信中的一段暗语，\"你看这个词——"北方的黑熊"，这是他们对满清的代称。\"
卡洛琳娜若有所思：\"他们想和满清合作？\"
\"准确地说，是想利用满清牵制明朝的力量。\"李修然分析道，\"这样他们就能专心对付我们的海上力量。\"
\"真是好算计。\"郑成功冷笑，\"难怪最近发现满清的探子四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