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泽10】(2/4)

首发：~第11章 【水泽10】

“水泽有一种习俗——死人的骨头或者牙齿会被埋在家门之前，就像是静静地沉睡在此，守护尚在人世的亲人们。

“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水泽的同胞们会往门口倾洒酒水，以期唤醒沉睡的灵魂，共证喜哀。”

公主远嫁羽泽，于水泽当然是大事。

前几日已经先后祭过神明和祖地，今日则是祭亡故的水泽族人。江絮来的路上，已经有镇民陆陆续续从房屋里走出，手里捧着盛酒的容器。

透明的酒液泼洒而出，消失在阶梯前的土地上。

今日的祭典，名曰倾酒。

非水泽族人，江絮他们是不必参加这些祭典的，白天的时间依旧自由安排。他向其中一栋住房走去，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似乎两眼昏花，泼酒的动作迟缓，嘴里念念有词。感应到来人，她抬起头，眼角挤出深深的沟壑：“/+s……”

江絮：“……”

涂小婧：“她在说什么？”

薛萦：“……方言？”

老妇人的眼珠子挤得几乎看不见，但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被打扰的不满。她扭过头，背对着江絮，继续对着空旷的地面念念叨叨。

从阶梯上方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女子跑下来，挡在了老妇人身前，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抱歉，英雄们，我的母亲精神有点问题，请不要在意她……各位如有什么需要，我愿意代母亲效劳。”

那个老妇人原先没什么表情，闻言登时五官皱在一起，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对着女子骂骂咧咧，抬起手里的空酒罐就要往女子身上砸。

女子连忙躲开，冷不丁听见江絮问：“在水泽的公共场合使用你们原本的语言……会被认为精神有问题？”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意扩大几分：“您在说什么呀，英雄。水泽所使用的，一直都是现在这种语言，哪有什么原本呢。”

江絮对她的话存疑。在她身后，老妇人的肢体动作已经明明白白显示出愤怒来，让人怀疑她是否又要动起手。

但老妇人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落在了发问的人身上。

她看着江絮的眼神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江絮不知道她是听懂了自己的话，还是自己的面容让她感觉到一丝熟悉。

片刻，她伸手抓住江絮的两臂，继续吟诵咒语似地说了些什么。身旁她的女儿脸色已经沉下来，看上去想要强行将人带走了。

但江絮一抬眼，她心中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畏惧，定在了原地。

江絮的神色显得很认真，他与老妇人对视着，好像真的在认真聆听她的话语——尽管他听不懂，但这显然给了老妇人极大的慰藉。

她颤巍巍地说完话，凝视着江絮，好像在等他的回应，眼里藏着和君双相似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