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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第6章
凌恒文挥了挥手，让下人将桌上堆满的酒瓶手里，等众人退下去后，方才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凌恒茗低着头，兀自笑道，“大哥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的。”
凌恒文见他这样说的话，怒其不争，“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这样做了，你可知父亲生前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我对你别无所求，只求你一生过得太平顺遂就好，但是你呢？你现在这样子，是在作践自己吗？”
“大哥既然为家族如此操劳，还让您操心小弟我，真是罪该万死。”凌恒茗轻笑道。
“你不用阴阳怪气，”凌恒文说，“你怨我不为你出头，不为你去把那女的留下，可你知道吗？黔南侯府背后还有多少人，你有没有为他们考虑过？”
“黔南侯府的地位，不是靠委曲求全才苟延到今日！”凌恒茗愤愤道，“若你我对换，你也能看着嫂子离开，自己什么都不做吗？”
“你嫂子是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的！”
“我的阿浈难道不是吗！”凌恒茗反问道。
“当然不是”凌恒文断然道，“她本来就跟杨极有婚约，当时就该被处死，是你自己非要求着父亲把她许配给你，才生出这么多事端来，现在她不领你的情，你便当她死了就是。”
凌恒文见凌恒茗眼眶红了，终究还是不忍心，缓了缓说道，“阿茗，你当初不认得她，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你就当她是生孩子难产了，没熬过来，这样想你还舒服些，听我的话吧，我从没有害过你，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我就给你找个比她更好的女孩，不管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恒茗打断了。
“大哥”凌恒茗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道理我都明白，如果我是你，遇到自己的弟弟发生这种事，可能我也会这么说。可是大哥，你明白吗？我做不到。”
“我根本，没办法做到。”
凌恒文看着自己一母所生的亲弟弟，心下哀痛不已，“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报仇。”凌恒茗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哥，我想要报仇。”
凌恒文深深把头埋了下去，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那么无能，他救不了自己的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服毒自尽，现在凌恒茗又是如此，他感觉身前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他怎么逃避，那个漩涡都在不断地把他所心爱的、最重要的东西，一点一点往里吞。
“你真的铁了心？”凌恒文问道。
“嗯。”凌恒茗说，“大哥，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去做，不管结果如何。”
凌恒文凝视他良久，忽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心里再次浮现父亲曾经的教导——
“若他是个明君，杀完应杀之人就会停手，你要放下积怨，从旁襄助，若他还要祸及旁人，你到时再从旁打算。”
也许杨极是个昏君呢？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看着弟弟逐渐变得惊喜的表情，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需要大哥怎样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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