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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第1章
在以锄君侧为名发动政变后,天夏的十三位诸侯将梁贵妃及一干宦官处死,尊帝一月后突发急症离世,十三诸侯将尊帝与梁贵妃之子太子杨极立为帝,原定太子妃京城秦氏,婚配黔南侯第二子。至此,轰轰烈烈的金麟之变这才落下了帷幕。
文忠七年,傀儡皇帝杨极下令选妃,十三诸侯从各封地赶来,各自心怀鬼胎,欲扶持自家女登上后位,等生下皇子后挟天子以令各诸侯,冬至这一天,十三诸侯入内城参加宫宴。
陈妈妈是是十七里巷远近闻名的接生婆,冬至这天,她正哄孙子吃饺子时,却被医馆的老混头叫了起来。
“哎哟老爷唉,”陈妈妈开门的时候,一只手还在袖筒里,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行行好,这都壬时了,好歹让人吃个饺子。”
“等你忙完,别说饺子,元宝也吃的。”老混头站在门外,眉毛胡子上都是冰碴子。
“哟,”陈妈妈把门带上,边走边笑道,“是哪家贵人要生了?”
“黔南侯府家二娘子。”
陈妈妈回过头冲亮着光的窗户喊道,“虎哥儿,嘀咕啥呢,吃完饺子快睡!再不睡,就叫金麟军把你抓去地宫当小鬼。”
老混头上了车,朝掌心啐了口唾沫,拂掉草绳上鹅毛般的大雪。
“这么大来头?”陈妈妈从后面爬上了马车,寒风不住地刮,她也不住地搓手。“唉不对啊,这种贵人怎么轮得到老婆子我接生。”
“没到月子,听说是忽然发动起来,稳婆请了小贵人许久,都下不来,黔南侯全家宫宴都没去。”
“宫宴都不去?还能这样?”
“那又怎么了,还当是尊帝那时候?”
“说的也是。”陈妈妈笑了笑,“当时何等的威风,现在呢。”
“谁说不是呢······等等,收声。”
陈妈妈眯着眼向风雪中看去,耳朵率先察觉到,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像是有一百匹马脚踩在地上才能发出的那种声音,紧接着在雾霭一般深重的风雪尽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暗影,它们时而反射着阳光般的金色光华,时而又被被黑色的阴影所代替。那是金麟矿独有的色彩。
金麟军来了。
老混头顾不得让马车翻倒车毁人亡的危险,急忙勒住缰绳,扭过马头让到一旁,二人垂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膝盖里,牙齿直打颤。脚踩雪地、盔甲摩擦、刀鞘碰撞声在耳边响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耳边才安静下来。
“他们不是永远不能离开地宫吗?怎么会在这?”陈妈妈打着颤道。
“谁知道呢,”老混头看了看远处高耸入云的内城城墙,心里传来阵阵不好的预感,“老妈妈,接完这一胎,带着虎子回乡下吧,这天,恐怕要变了······驾!”
马车又跑了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黔南侯府,小门那已有一个丫鬟不住地跺脚等着了。
“快些快些!”丫鬟随便给老混头塞了一枚碎银,便拉着陈妈妈的手往里头跑。
“哎呦!小姑奶奶,老身腿脚有病根,你且慢些!”
“在这别念这‘病’那‘病’的,夫人正病着,老侯爷最忌讳这个,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丫鬟嘴皮子像麻雀一样利索,“若是触了他的眉头,别说你了,我都得仔细着皮,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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