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杀了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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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吹落了盖在竹柏上的皑皑白雪，雪白的地表上镶嵌着一块水蓝色的宝石。

冷霜华张开了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要下雪了。”

暮成雪来不及作答剧烈的疼痛在胸膛从胸膛蔓延到五脏六腑，归兮剑冰冷的剑身就刺穿了他的胸膛，暮成雪握着归兮剑鲜血顺着手腕汩汩的流淌浸湿了水色的珠串也染红了白雪，他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冷霜华。他从来没想过冷霜华会突然发难，他以为……

暮成雪苦笑了一下，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算计啊。

冷霜华从来都没有放弃要杀他的念头，他想要的不过是要让这对出身诡异的道侣双双殒命在锁妖塔中，好叫这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梅如雪和暮成雪。

归兮剑头血肉中抽出带出了几滴鲜血，染红了冷霜华身后的白梅。

模糊的视线里冷霜华的嘴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可是暮成雪已经听不到了。无力感席卷全身，扑通一声暮成雪砸进了天蓝色的湖泊里。

冰冷刺骨的湖水刺激着神经，胸前被归兮剑刺穿的洞里不停地冒着血水。如同棉絮一样的血丝和气泡一头向上飘去，暮成雪扯着嘴角，恨吗？我才不会很，这是我放到心尖尖上的人，他想怎么对我都行。

皓白的腕子上水色的珠串闪烁着微光，暮成雪的意识消弭在幽深的冰湖中。

站在岸上的冷霜华在听到暮成雪最后的心理活动后神情微动，他望着恢复平静的湖面。归兮剑上和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他想，真的有这么喜欢吗？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通灵术沟通的另一头已经没办法在回答他了。

寒风呼啸而过后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旋转着晶莹的闪着微光的冰晶。

白雪入湖，点起微波。视线渐渐模糊，眼前有时另一番景象。

寒冬腊月，太苍山上风雪覆竹柏。

冷霜华与冷方寂站在山顶上，寒风阵阵，衣诀飘扬。

“数九寒落，白云错碎。沧海桑田，浮沉难料。兄长，你想过以后吗？”

“凡事皆有定数，你我遵守本心即可。”

“可是，”冷方寂舒展眉眼笑吟吟地问道：“若是本心与理智相悖呢？”

朔风呼啸而过，吹落了头上的积雪。

“当年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遇到了这种情况吗？”冷霜华擦去了剑上的血迹对着虚无的空气说道：“我的答案是我非你，我的本心与理智早已合二为一了没有任何东西能触动我。”

一场风雪过后，再无一人留于原地，只有那一朵血色梅花傲然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