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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一百九十一章 偿还
霍云川现在修为能正面对上灵卿却不吃亏，虽然对方看似在兵器上占了优势，可是他的剑气锋利无比，哪是这种普通兵器能够硬抗的。
所以灵卿很快就被霍云川指点着剑气逼退，他节节后退，而霍云川一步步迎上来走的甚是稳当。
“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我，总担心我会与你争抢掌门之位，我当你是兄长，觉得有些事无从解释，若是愿意相信我的人自然会相信，就算现在我跟你说，我对掌门之位毫无兴趣，你怕也不会信。”
“废话，玄天剑宗一派掌门之位是多高的身份荣耀，你怎么可能毫无兴趣？”
“你看，你还是不信”，霍云川平静地摇头，“我天赋出色，短短三年就与你数十年修为相仿，你便看不上我，觉得我对你有敌意，还抢了你的掌门继承人之位，对吗？”
“你不就是仗着年纪小，师尊更疼爱你些……”
灵卿气愤地说起来，仿佛这么多年心中所有的愤恨要一次倒出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何必要这么辛苦外出历练修行，要想尽各种办法去提升破境，甚至要哄着天工坊的那个女人让她多给我些法器灵石！都是因为你！”
“你已经是玄天剑宗的大师兄，修炼也已经有一定境界，已经比很多普通人都要幸运。你若潜心修行，不求名利，或许破了心境，还能益寿延年，身体康健。又何苦那么多执着呢？”
灵卿被霍云川的剑气打翻在地，滚在地面上衣衫沾满了泥土和树叶，看起来很是卑微：“你天赋卓绝，自然不懂我们普通人的苦！你修炼一天，就抵得上我们辛辛苦苦修炼一个月，凭什么！”
白瑜满脸不解白眼都快翻去后脑勺了：“这都能抱怨，也是服了。”
她忍不住开口骂他：“这你应该骂你妈没把你生的有天赋好嘛！”
她当真不是在骂街，她只是在骂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修罗族的骗子，妖女！”
灵卿也不管他们多，白瑜骂他就也当场骂回去，“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吗？师尊又知道他收了个什么妖物做徒弟吗？”
“你去说啊，去告状，我不在乎”，白瑜笑眯眯的叉腰站在树下垂眼看过来：“我不像你，想要的东西那么多，我只做我觉得高兴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她得意洋洋地说，“大不了过去揍一顿，看谁还敢多管闲事。”
霍云川看着她跋扈又艳丽的模样，身上落满了梨花的花瓣，看起来像个漂亮的仙子，可却说着很欠揍的话。
他仿佛看到了她长大之后的模样，是明媚端庄的女子，可一颦一笑当中都透着难以捉摸的光景。
他的耳畔莫名涌起一句话来，飘飘荡荡的回响在他的世界当中，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他说，幽冥之地，也有紫藤花吗？
而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霍云川从模模糊糊的记忆当中搜寻出那个场景来，白瑜仿佛靠在他耳畔，带着几分轻笑地回答他说，幽冥之地，寸草不生。
为什么突然会想起这些来呢？
分明是他没有经历过的，可是又好像都真真切切，记得分明。
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望着白瑜的神情都变了，“我好像，想起来了……”
他想起他们在无忧镇的初遇，那个叫嚣着要他赔衣服的明艳女子，想起在海边被她所救时，他分明是看不见的，却能辨别出来自她身上最安全的气息，想起他们一路从无忧镇到临星城，从他已经看淡生死无心留恋尘世，到发自内心做出了留在执念司的选择。
他也许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断水剑主霍云川了，可是他依然手中有剑，也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就在霍云川分神的片刻，灵卿的剑锋却已经到了他眼前！他也没有想到霍云川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对战场合晃了神，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这时候不除掉霍云川还等什么时候！
灵卿抬剑直刺霍云川的要害，是奔着一击毙命去的。
霍云川回神的时候灵卿的杀招已经到了眼前，他无可招架，唯一的办法就是稍微闪开身形避开要害，只是重伤怕是免不了了。
就在霍云川瞬间思考对策时，白瑜的身形骤然动了！
她虽然没有朝生暮死一对长短刀护身，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她挡在了霍云川身前，将他牢牢护住，却将自己的要害径直撞上了灵卿的剑尖！
灵卿手起剑落，意识到面前挡了人却也来不及收势，一剑结结实实刺入了白瑜胸口！
他刺了这一剑却有些慌乱，毕竟白瑜名义上还是他的小师妹，方才的杀意不过是恼怒之后的上头情绪，现在见了血迅速就冷静了下来，手一抖忙不迭将宝剑抽了出来！
白瑜胸口的鲜血迅速蔓延开，被剑风扫过的气劲让她不自觉地身体往后倒去！
霍云川这下彻底回了神，那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从心中划过，却什么都说不来了。
他一步上前伸手将白瑜接在了臂弯里，另一只手反手一抽，莫名凝聚成型的断水剑已经落在他的掌中，灵卿被断水剑的强大剑风震得当场原地摔了出去！
“怎、怎么会？”
灵卿看着霍云川手中的那把剑呆住了，猛地呛出一口血来。
霍云川懒得跟他废话，反手一道剑气飞出直接扎穿了他的胸口。
“你竟然、竟然敢杀我……”
灵卿难以置信地倒在地上，挣扎着却爬不起来，口中喃喃低语着。
霍云川一手挽着白瑜，目光只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就落下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瑜虚弱地在他怀中露出了笑容：“你想起来了。”
“嗯”，霍云川一手按着她的伤口，往昔白瑜的伤总是能在瞬间就痊愈，她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可现在她却孱弱地如同寻常少女。
“你何必这么傻，这只是个梦而已”，他轻轻摇着头，眼尾有了湿润的红晕。
白瑜轻轻拍了拍他按在伤口上的手，“还了你一次，就不欠你的了。”
霍云川的眼泪难以抑制地滴落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缓缓流淌。
那一刻他从未有过那样悲伤的心情，仿佛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纷纷离他而去了。
内心忽然有一团磅礴的力量在不断积蓄，眼看就抑制不住要在眼前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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