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待嫁女十五(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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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门那边值夜，一同值夜的小厮和我住的地方是两个方向，我们便就此分别，而在我设定好的时间里面，这时孙千语已经死了。一路上回去，我见到很多值夜的下人都神色倦怠地陆陆续续回了屋子，我故意走得慢了些，一路走到了孙千语的屋子，竟也没碰见几个人，自然也没有人发现我回去的方向不对。

我到了孙千语的院子后，见屋内已经黑了灯，猜测孙千语应当已经睡下。为了避免她忽然醒来发出声音，我便躲在靠近墙根的窗户下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吹了进去。

估摸着药效发挥地差不多了，我便进去将毒药下进了桌上现有的茶水里，掰着孙千语的嘴喂了进去。茶水撒出来了一些，我也没工夫去收拾，那药有腐蚀性，若是去收拾恐怕会弄到身上，再加上万一久留便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便打算灌完药后直接离开。”

“没想到……”李四说着看了一眼朝暮，“我刚走出屋子，打算去将窗户处迷药留下的印记想办法消除时，便看到了孙大小姐去而复返。”

说完，他有些玩味地看着朝暮笑了一下，“大小姐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朝暮对孙千言做的事情心里大概有些数，她冷着声道：“你看到了孙千言拿着一把剪刀走进了孙千语的屋子。”

“哈哈，”李四笑了，像是在笑孙老爷作孽太多，一辈子都没有儿子不说，亲生的两个女儿竟然自相残杀，“大小姐说的不错，我亲眼看见你拿着剪刀进了孙千语的屋子，又从窗户上的小洞里目睹了你将剪刀捅进她心口的全过程。我当时就想，孙覃光做过的孽到底是报应来了。

不止如此，我还看到了你用袖口擦拭了孙千语嘴角的茶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我躲在那里看着你走了后，没兴趣再管那些迷药留下的线索，总之若是查起来，大小姐你定然是比我嫌疑大得多。”

朝暮：“……”可不是大得多，她都被抓紧牢房里了，李四还躲在暗处看孙府的笑话呢。

“既然是孙老爷与你有仇，那你为何不向他索命，反而要杀害什么都没做的孙千语？”朝暮不解道。

李四道：“杀了孙覃光有什么意思，当年我小小年纪便全家被杀，我自然也要让他尝尝血亲死在他眼前的痛苦。之所以先选中了孙千语，不过是因为她比较好下手罢了。

孙千语和他那个情郎，叫赵澜的那个。孙覃光不同意他们俩的事儿，竟然买凶杀死了赵澜，那个时候，我便打定主意向孙千语下手。她一个被娇养着的闺阁小姐，也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能与一个穷小子厮守。不合适就应当及时看清，及时止损才是，孙千语也是太傻，竟然还一步步地陷了进去。”

及时看清，及时止损？朝暮在心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咂摸出了些许心酸的味道。她早便看清了，她及时止损了吗？

“所以，”萧疏没注意到朝暮一瞬间的失落，全心都在早些将案子了结上，他问李四道：“告诉孙千语赵澜死讯的那个人，也是你对吗？”

李四点点头，承认了，“当然，她为了赵澜能和家里闹翻，我便想看看她若是得知了赵澜的死讯，还知道了凶手便是自己的父亲，会作何反应。她果然承受不住，大闹了几场后竟要自杀。我当时便想，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了，孙覃光剩下的时光里都会记得他的亲生女儿是被他逼死的。

没想到，竟然被救下了，还被严加看管了起来。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动手了。至于剩下的，我只能延后再收拾了。”

“怎么，难道你在杀害了孙千语还有别的目标吗？”萧疏冷冷道。

“这是自然，”李四道：“他孙覃光杀了我的全家，我不说杀了他满门，怎么着也要将他的两个女儿全部杀死吧？”

朝暮乍听见此话，瞬间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浑身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原本都在设想，要如何杀死体弱的孙千言，”李四有些阴森道，“结果没想到，她竟想杀了自己的亲妹妹，还真的动了手。这倒是不费我的事了，直接将证据都引向她便能解决一切。张明之所以那么巧合地听到了那几个丫鬟的谈话，是我做的，我特意在那里引几个丫鬟聊天，将话题引到大小姐身上后便离开了。至于一些别的，那便只能怪大小姐行事时没那么注意，自己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