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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驻云居有片云留
凡人不见容于里耶,只望仙长早做打算。
退思园的闭关暗室中,静坐入定的闻绎微微睁开眼。
昨日一场大雨,今日天光初霁[2]。太阳圆极了,橙金色的边界清晰,将碧蓝如洗的天幕隔间。万丈光芒里,整个里耶山都泛着微光。
红玉踱步走来,移步换景间,亭台水榭,九曲回环,满园奇珍花树,实在美不胜收。
水池边的榆树七丈余高,暗绿色的叶子一半闪着金光,另一半却沉凝着浓翠,当真是美极。凡陆宫廷也曾有这等半金半翡赤金镶玉的珠宝,但与里耶山这等景致并不可比。
“在看什么?”云遇柳折扇轻点红玉。
“云小少爷,这榆树这么高,若是安个秋千恐怕能荡到池子那边去。”红玉回眸一笑。
“这也不难,你若喜欢,我即刻派人去办。”云遇柳见她饶有兴致,也高兴两分,“我都叫你红玉,你也别叫我云小少爷了,直接唤我遇柳好了。”
“遇柳。”红玉从善如流。
秋千很快装好,遇柳在红玉身后推她向前,越推越高,越推越高。红玉甚至能看到花褪残红青杏小,枝上柳绵吹又少。
她笑着惊慌地要云遇柳慢些:“不行,太高了,我心都慌了。”
云遇柳一将红玉放下,便被她拉上秋千。红玉笑:“无论如何,你也要尝尝这滋味才行。”
一场闹下来,两人都生出一些薄汗,在池边看着锦鲤游影,倒也十分亲近。
云遇柳身份贵重,从没有同龄的玩伴,从来是他发号施令,仆人恭谨执行,与红玉这样玩儿只觉得新奇。
蝴蝶停在红玉肩膀,云遇柳轻声说:“你别动。粉蝶团飞花转影,佳人美景自然要入画才行。”
说着走向画亭桌台,挥毫而就。
红玉怕扰乱他此刻神思,一动不动维持姿势。
只剩一笔没画完,云遇柳苦笑:“怎么偏偏这时砚台没了墨。”
红玉上前一看,只见少女琼鼻朱唇,身姿窈窕,蝶拥花簇,清新明丽,只差双眼未画:“短短时间就有如此精品,可谓妙手丹青。这双眼睛另寻机会补上就行。”
云遇柳笑:“你喜欢就好,待我装裱结束就送给你。”
“可以吗?”
“当然,你在我这里做什么都行。”
既然这么说,红玉试探道:“想读这里的藏书,想让遇柳教我术法,想要一身这里的水云缎做成的衣服,这些都可以吗?”
她还挺贪婪。
“好啊。”云遇柳点头,笑容真挚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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