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租客的秘密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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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许一直都很清楚这里只是这个系统里面的一个游戏副本，既然这只是一个游戏、他们又作为这个游戏里的玩家，那么这一切并不难解释：“是系统给我们开了后门——

“在这个装置对我们的‘愿望’进行评估的时候，系统动了手脚，让我们的愿望符合了装置的筛选条件。只有我们顺利入住了成为这里的租客，这个副本才能继续下去，这个游戏才具有可玩性。”

其他人都忘了这一层，听完时许的讲述才纷纷想明白了这个点。

邵延倒没有和另外三人一样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看起来对时许的推断内容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单纯对时许能得出这个结论颇感兴趣：“你好像挺了解啊，话说回来，你真的是第一次进到这个系统里吗？”

时许没有正面回答他，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也是。”

邵延却不答话了，只是盯着时许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意味深长。

时许并未在意邵延的视线，他在想着另一件事。他记得他在另一个空间里看到过的那段谈话，却不像现在这个人格说的那样。按回忆的内容来看，把其他租客都杀了的并不是和他公用一具身体的另一人，而是那个充满了未知的杀人者。

“对了，我记得他的日记里还提到过一个名字被涂掉的人，提起的内容并不多，主要集中在最开始的那几页，大致是记录他在一天晚上偷偷跟踪过那人，看见那人上了楼便也跟去了，不过他迫于夜深了鬼的威胁只好在楼梯间处作罢。不知道这点线索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那个名字被涂掉、和房东早有瓜葛的人，显然就是时许见过的杀人者。

这个人格身上疑点重重，他有很多事情都讲得很模糊，也全程没有正面讲到那位与他关系非同一般的杀人者，就好像在他眼里那人就只是一位寻常的租客，两人在签合同之前并无任何交集。

因而时许猜测，与其像那个人格说的那样、是他分裂出了房东人格，倒不如说房东这个人格要完整得多。也就是说，房东才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而他是后面被分裂出来的副人格。

“第一批租客并不是像外界所报道的那样离奇失踪的，而是被他杀死的。这二十年来也并非只有我和他住在这里。

“在第一批租客死后不久，他就和一批新来的租客签了合同。我原本以为他之前杀了那么多人已经足够了，因此觉得他们签订的只是普通的租赁合同，却没想到第二批租客后来还是全都死了——是几天后他到外面处理尸体的时候我突然醒了才知道的。

“后面我又通过他当时每晚还在记录的日记知道了，第一批租客被他杀掉之后尸体就被他藏在了墙壁里面，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变成鬼显形，一旦发现同样签了合同的活人在房间和楼层里活动、就会杀死那些活人，以这种方法来帮助他继续收集遗愿。

“第二批租客在他们入住的当晚都没能躲过鬼的追杀，无一存活。虽然人不是他亲手杀的，但这本质上并无区别，他已经变成了人面鬼心的恶魔。我去质问他的时候，他给的回答只是说他的愿望还没实现，他还需要更多人的愿望为他献祭、还要剥夺更多无辜之人的生命。

“可他的愿望就像是无底洞，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已经二十年了他的愿望都还没能实现，他还在不断让那些鬼帮他杀人，而你们就是他现在新的一批目标。”

几人一时无话。

他叹息了口气继续道：“第二批租客死了过后、在他继续和第三批租客签合同之前，我有想过通过自杀来结束这件荒唐的事情，想着我死了那他也会跟着死去，不会有人再和他签合同，也不会有人再被那些游荡在每层楼里的鬼杀死。

“但我却发现自杀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每次我自杀了，当即我的伤口就能立刻愈合恢复如初。且不管是多严重的自残，都只能让我感受到□□和心灵上的双重痛苦，而无法阻止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被杀死。

“这么多年来我也仔细想过了，或许因为我是装置的主人，所以在我为它找到新的主人接替我之前，它都不会让我轻易死去。

“但那又如何呢，即使我真的找到了能够接替我的人，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了，不用再正面面对其他人的死亡，却还是无法改变一批批人要进来送死的事实，我的良心也永远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