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死无对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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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中气氛凝重，先是荣淑妃，接着又是温贤妃，坐在两旁的嫔妃们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除了荣淑妃和温贤妃，在场的人中还有两个人知道部分真相，那就是参与其中的惠修仪和贺采女。

她们都知道麝香不是荣淑妃指使人放的。

惠修仪是不敢张口替荣淑妃说话，说了也无用，除非交代实情暴露自己，但那样荣淑妃依然难逃谋害皇嗣的罪责，还会白白搭上她。

贺采女是巴不得看荣淑妃百口莫辩，她知道肯定是温贤妃在中间做了什么，但她不会说也不能说，她早已是温贤妃那条船上的人了。

于是两人都选择表现出跟其他嫔妃一样的反应，闭口不言。

面对荣淑妃的指控，温贤妃表现得很淡定。

“都到这个时候了，淑妃你还要胡乱攀咬。看在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我不同你计较，也好心劝你一句，你还是跟皇上坦白交代了吧。这样或许皇上还能对你从轻处治。”

荣淑妃仿佛听不进去，指着她不放手，“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买通黄庆，让他陷害我！”

“够了——”萧睿眉头紧锁。

“皇上，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荣淑妃声音软下来，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这个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

对上她的眼睛，萧睿强忍着扭过头去。

薛皇后问出心中疑惑，“黄庆只说淑妃威逼利诱他往菊花里加麝香，那花园里那条蛇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意外？可若是意外，淑妃怎么会提前知道宁婕妤会在那一天小产，还安排黄庆搬走菊花？”

“那就要问她了，”萧睿看着荣淑妃，“据黄庆交代，那条蛇是淑妃另外找人放的，他只负责送花搬花。”

“那么多盆花一下子突然都搬走，不会惹人怀疑吗，为何宁婕妤身边的人之前只字未提？”

“这些她早就算好了，菊花沾染了麝香就会活不久，到时候舞阳殿的人肯定会主动找内侍省把花搬回去，所以花不见了也不会意外。”

薛皇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又是放蛇吓宁婕妤，又是在菊花里加麝香，目的都是害宁婕妤小产，法子只要用一个就好，淑妃都用上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

这些细节萧睿也想过，“她应该是为了更保险，一定要让宁婕妤失去孩子。太医令也说宁婕妤体内的麝香量少，还不足以引起小产。淑妃就是为了防止在菊花死掉前，宁婕妤吸入的麝香不够，才趁着秋狩之际另外安排人在宁婕妤常去的花园里放蛇。”

薛皇后听完若有所思，心中还是有疑惑，如此缜密的计谋真的是荣淑妃想出来的吗？

一旁温贤妃开口：“皇上这么一说，妾就听明白了。妾还想到淑妃的父兄一个是左骁卫将军，一个是护卫皇宫的千牛卫，有他们在，淑妃想要弄一条蛇进宫是轻而易举的事。”

荣淑妃越听心越慌，直到听到温贤妃提到她的父兄，她更加肯定是温贤妃陷害她，甚至还要拉她父兄下水，让他们遭皇上猜忌。

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你胡说，你休要扯上我父亲和兄长，他们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

温贤妃抓住她话中的漏洞，立刻反问：“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害的宁婕妤了？”

“不是我！”荣淑妃几近抓狂。

还真是愚蠢，温贤妃在心里暗笑，到了这一步，她不再说话。

温贤妃的话果真让萧睿疑心起了荣淑妃的父兄，仅靠荣淑妃一人之力，做不了这般不着痕迹。

荣淑妃看到萧睿的神情很怕会连累到靠豁出性命才得到今日一切的父亲，以及刚升任千牛卫中郎将的兄长，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索着破局之法。

“皇上，妾是冤枉的，您不能仅凭黄庆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妾所为，妾要跟黄庆当面对质。”

“好，朕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冤枉你了。”萧睿吩咐，“来人，把黄庆带过来。”

外面的内侍领命去带人。

姜姝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荣淑妃是否真是害宁婕妤的人，还是如荣淑妃所说，是温贤妃设局陷害她。

在她看来，放蛇和在花里加麝香，不太像同一个人所为。皇上只查到了加麝香的黄庆，却查不到关于放蛇之人的任何一点线索。两件事一件做得不留痕迹，一件事却经不起查。

如果这两件事是一个人做的，为何善后处理得如此不同？倒像是故意留下把柄。

姜姝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贤妃和荣淑妃两人，此事最后要由皇上来决断，她想知道如果是荣淑妃做的，皇上会如何处置？

过了一会儿，前去带人的内侍慌慌张张地空手而归。

“让你们带的人呢？”萧睿问。

内侍跪下回道：“禀皇上，黄庆他……咬舌自尽了。”

“什么？！”萧睿猛地站起来，“内侍省是怎么看的人？”

荣淑妃闻言身子软歪坐在地上，从内到外透露着绝望，人死了，她更说不清了，难道真的只能认下？还是拼得鱼死网破，干脆道出实情？反正不说也是她的罪责，说了还能让皇上继续查陷害她的人，可是皇上会信吗？毕竟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是贤妃把麝香的事推到她身上。

温贤妃惊讶地捂着嘴，“淑妃是不是早就知道黄庆会畏罪自尽，所以才敢提出来跟他对质，好让人觉得你真是被冤枉的？”

萧睿冷冷道：“淑妃，朕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不，皇上，你不要听她胡说。”荣淑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些都是贤妃所为，皇上不要被她蒙骗了。妾怎么会希望黄庆死，他死了岂不是坐实了妾的罪名？”

荣淑妃想清楚了，她不能认，也不能说出实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皇上，让皇上相信她是无辜的。她坚信皇上对她的感情，皇上也一定舍不得她。

荣淑妃的话让萧睿有一瞬间的犹疑，然而下一瞬温贤妃的话又将这份犹疑打消。

温贤妃这时候也跪下，“皇上，妾不知道淑妃为何死咬着妾不放，妾好心劝她，却被她反咬一口。这让妾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混淆视听，干扰皇上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