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掘坟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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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并未作出解释，而是继续讲说。

不知为何，沈舒衣将那对剥魂眼带走。

起初老者并未觉察，待其发觉尸骨受损，立刻追上前去，二人便在千秋冢外历经一番苦斗。最终，沈舒衣成功带走了那对剥魂眼，并将老者重创。老者因此昏迷十日，十日之后，千秋冢内一切如常，但千秋冢外，却开始时常有修士骚扰。

千秋冢何时成型，道界内没有记述，老者本人也不清楚，但自他继任守墓人以来，在沈舒衣之前，从未有人闯入千秋冢内窃取尸骨，更无修士在千秋冢外闹事骚扰。

老者不胜其烦，便以空间术困住来此扰乱的修士，困满十日，便将人放行。三千年来，一直如此。

“老朽乃是千秋冢守墓人，职责便是守护千秋冢内忠义之骨不遭人损害。三千年前，沈舒衣窃取剥魂眼，是老朽守墓万年至今，唯一一次犯错。”老者满面愧色道，“因是错漏，老朽从不敢提起，若有人提及，也会竭力避开。”

枕青溪仍是困惑：“照你所说，沈舒衣只盗走了剥魂眼，那外界的尸山虫海如何解释？”

“老朽不知。老朽昏迷那十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怎会出现尔等所言尸山虫海，老朽一概不知。”老者身形愈发佝偻，低垂着头叹息道，“今日若非尔等一意孤行，掘开坟墓，老朽仍不知自己竟一直守着空坟。”

“带我们去尸山。”枕青溪离开坟地，站在老者面前，“看看尸山上的空间术，是否是你的手笔。”

老者仍有抗拒：“守墓人不可擅离此地。”

“别守了，全是空的。真守墓人应该去外边当守山人了。”枕青溪没好气，从袖中抽出禁步，“这上边的灵石，在尸山之中，有相似之物，可以作为媒介，带我们过去。”

老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挥动赤金手杖，将枕青溪带至那枚珠钗旁。

扑鼻而来的尸臭，以及远处片刻不停的虫云嗡鸣，令老者身躯颤动，满面惊骇地望着上上下下无穷无尽的尸山，以及身后遮天蔽日的虫云。

他来此之前，尚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确有部分尸骸遗落在此。

但眼前景象，让他再无法逃避。

这尸山之上的尸体，何止千千万万。

那些断肢残躯，那些难以分辨主人的脏腑肠肚。

那些，全都是他应该好好守护的，忠义之骨。

如今却，混乱堆积。

老者一面摇着头，一面后退，每退一步，便会踩到新的尸体。脚下全是他口中的忠义之骨的脊背、腿脚、手掌。

“看清楚了吗，老头。”杜徵现身，拦住他后退的步子，“先别惊讶，就这尸山，我们俩往上爬也爬不出去，往下跑也跑不出去，最后还是钻进尸堆里才闯出去。”

老者停住脚步，再一抬头，已是浊泪潸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