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谪凡转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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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三楼，别有洞天。

溪流清泉潺潺，水榭亭阁错落，细风竹浪飒飒，间有鸟语花香。

不知为何，枕青溪忽然想起榕树境中的温水湖，辛榕活得太久，且境界已几乎到头，修炼之事便多有懈怠，反而格外在意自己的生活环境。看样子，祠堂三楼，应该是竹风窗所布真实幻境。

几人在一处风亭落座，风亭四周悬挂素白纱帐，金丝银线于边角绣缀竹叶。

“十年前，朱笔阁祠堂神台之上，凭空发出一只春笋。”竹风窗不多客套，单刀直入主题，“春笋日益长大，并于八年前一个雷雨之夜从中裂开，一名女婴诞生。那名女婴左眉眉尾一点红痣格外显眼。”

枕青溪倚着亭栏，一面听着竹风窗说话，一面向侧边看去。风亭后是一道小溪，水上偶有几片落叶飘过。溪对岸是片空地，空地正中布有一条长案，案上搁着香炉、香篆等工具。

从前无暇山上有位长老，酷爱篆香，整日整日窝在屋里打篆焚香不知疲倦、不思修行。后来是枕青溪将他拎出房门，打了个半死，这才老老实实勤勉闭关继续修行。所以，枕青溪对这类工具还算熟悉。想来竹风窗也一把年纪了，鼓捣鼓捣这些的东西，消磨时间等死罢了。

竹风窗说着又看向卿玉竹，语气愈发柔和：“旁人不知的是，这点红痣，与风篁仙师一般无二。当日我便断定，这名女婴正是风篁仙师转世，就把仙师所留玉竹哨交托给她，并将其养在祠堂内。然而三日之后，她却无故失踪。”

“风篁仙师转世？胡说八道，真当在这儿骗小孩儿呢？”枕青溪自然不信，修士身死道消，灵识陨灭，元神散尽，肉身枯朽，何来转世？且从春笋中诞生，只能生出一只精怪，如何能生出个人来？

竹连坞却在旁轻声说：“宛童娘子有所不知，风篁仙师并非寻常修士，乃是谪凡者。”

枕青溪当即竖起耳朵，这些开宗祖师一辈的人物，虽留下不少传说，但其来源出身皆是后人揣摩杜撰，真是详情知者甚少。所谓谪凡者，是指已踏入大罗天界，却又因故重新降生于道界之人，道界之中，成仙者寥寥，谪凡者更是寥寥。

“谪凡者降世，通常伴有天地异象。”枕青溪问，“风篁降世时，有何异象？”

风篁仙师所在之世距今不算遥远，如果真是谪凡者，当时的天地异象应有据可考。

竹连坞却颔首低眉，不再回答。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枕青溪略一思忖，琢磨这事估计与陨星有关，于是又道：“说谎也不编囫囵了。”

“就是。骗人也要将谎话编好再骗。”卿玉竹在旁附和，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枕青溪头回觉得她如此懂事可爱，随即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坐着。

若是枕青溪不信，讥他讽他，竹风窗只管冷言反击。

可卿玉竹不信他，他就会有那么片刻地手足无措。

“风篁谪凡，伴星降世。”竹风窗无须回忆，关于风篁的事情，桩桩件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