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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家有熊孩子
穆深依旧很冷静，反问：“你还有更好的建议？”
【……】
那倒是没有的。
“总要提醒一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穆深凉凉道，他的身手矫健，离开的时候甚至带起一阵风。
当人走后不久，一个苍老的人静静地打开了已被关好的门。他静静地看着屋内的摆设，好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发生。
这时候的他一点不像白日里那般和蔼可亲了，骨子里流着血腥的杀伐之气，也许多疑是必须的，可他也不见得对穆阑有多信任。
穆府离诏狱并不远。穆深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走到了这里。他本可以不来的，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万一有些不该说的说出来，大家都不怎么开心。
“内阁学士齐振业，言行无状，知法犯法，暗中勾陷臣子，坐免官，下狱，听候发落。”
穆深不太明白苏成是个什么意思，是让齐振业活呢，还是不让他活？他想齐振业在牢里应该琢磨的也很艰难。
毕竟这人就爱揣摩这些有的没的，当年穆深就挺看不起他，现在也一样。
做皇帝的脑子都有病，去想他们的脑回路的人更是有病。齐振业说他藐视君上，无法无天，他觉得齐振业脑子有病，无药可救。
不过现在这场争论应该快要结束了。穆深的尸骨早就化作了飞灰，而齐振业也得乖乖蹲大牢，谁也没有多光彩。
男人落地的声音很轻，他学的本就是江湖上极高妙的轻功，踏雪无痕，轻盈如燕。在重兵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诏狱走得还算轻松。
他来找一个人，不巧的是，这时候还有其他人在。
灯影幢幢，穆深对于目的地把握的很精准，找对了地方，也找对了人，只是不巧，还有人对他感兴趣。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纵身一跃，伸手抓住垂落下来的漆黑寒冷的铁链，足尖踩着墙壁，翻到了房梁上，找了一个便于隐藏的地方，蹲下来，竖着耳朵听。
“齐卿。”凉薄的身影，凉薄的声音，“你可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
苏成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振业，牢房里刺鼻的血腥味固然让他难受，可看着这个人，苏成觉得什么都可以忍受了。
齐振业只蜷缩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几天前他还是风光无限的齐大人，几天后他就成了阶下囚，喜剧又讽刺。
但他显然要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要脸的多，做不出什么讨饶的事情，只是感叹：“陛下长大了啊！臣输的心服口服。”
苏成年少即位，满朝文武但凡有些老资历的都能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不过齐振业难得倚老卖老，“罪臣……想必穆定澜若是见到罪臣这般光景，必定是要拍手称快。”
上面的穆深耳朵动了动，他虽看不过齐振业，但难得对这句话表示赞同，别说，他现在确实挺开心。
“你还有脸提他！”苏成冷声道。
“陛下，这仇恨，可难说。”齐振业眼睛中浮现出悲哀，“罪臣子嗣单薄，膝下只有闻书一个儿子。独子丧命，让我这个为人父的，如何能够不向罪魁祸首报复呢？”
建章三十一年，陛下开科，殿试时他的独子齐闻书科考舞弊，因穆定澜点破，流放南巫，病死途中。
哪怕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酒囊饭袋，可齐振业自认还算慈父，又如何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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